剛倒過來,就聽見那人似有若無輕笑了聲。
葉珈藍低頭一看,字是倒過來的。
也就是說,她剛才拿的方向是正確的。
唐遇是故意的。
葉珈藍皺了眉,她頭要抬不抬,視線轉了半圈,最後落在了科室門旁邊的一盆綠植上:“唐醫生,我要工作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出去了。
唐遇不可能聽不懂,但是他只無動於衷地“嗯”了一聲,“葉醫生,你平時跟別人說話也這樣嗎?”
葉珈藍又把病例正回來,她心虛異常,“……哪樣?”
“不看他。”
“……”
那人本來站在距她有幾米之隔的辦公桌對面,話音一落,他抬腳走過來,然後停在她辦公桌前。
他微微俯身,雙手輕輕撐在桌面上,“葉醫生,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們那晚做了什麼。”
“沒有。”
葉珈藍這次否認地極快,“你想多了。”
唐遇手距離她的手不足十厘米,再近一點就能握住。
跟前男人離她雖然不算太近,但是共處一個辦公室,連呼吸的空氣可能都是互換過的,葉珈藍慢悠悠吐了口氣,這樣下去,她病例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她抬眼,拿著筆的手擱到桌子上:“唐醫生……”
話音戛然而止。
葉珈藍小指和那人的小指碰到了一起。
她垂眸看了眼,半秒過後,她才又觸電一般的收回來,趕客的話還沒說出來,辦公室的門被一推而開。
許戀查房回來,病例隨意地往辦公桌上一甩,“彎彎……”
她轉頭,這才看到辦公室裡多出來的另一個人。
那人單手撐在葉珈藍的辦公桌上,皺了眉轉頭看她。
許戀吞了口口水,嘴角僵硬地扯了扯,連忙低頭整理了白大褂的衣領。
這一低頭不要緊,她看到自己袖口上剛沾上了的幾滴血,是她半夜給一個把玻璃花瓶摔碎割傷的病人處理傷口時蹭上的,白大褂的扣子剛才也不知道被哪個發病的患者扯掉了一顆。
這個形象,出現在院草的面前實在不大美好。
許戀幹脆放棄掙紮了,她輕嘆了口氣,然後抬頭沖他友好又熱情地笑了下:“唐醫生,你好。”
唐遇前天晚上回得早,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和精神科的認識。
他挑了下眉,又把頭轉過來看了眼葉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