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已經走到門口的孽火又折了回來。
他嘆了口氣,重新坐到床邊,輕輕抱起對他來說幾乎沒有重量的小人兒。
失而復得的溫暖懷抱,讓某人頗感愜意,唇角微彎,囈語出聲:
“爹先生……”
孽火聽到知月夢中居然還念著他,心中一動。
可又聽不清她究竟還說了些什麼,只好抬高自己的臂彎,將耳朵貼近她的小嘴兒。
這下他總算聽全了那句讓他臉紅心跳的夢話:
“爹先生,回宮以後,咱可不能再穿這麼短的裙子了……”
“這邊風景雖好,卻只可我一人獨賞。”
他心如擂鼓,下意識地騰出一隻手,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虎皮裙。
莫非讓她看見了,不會啊,知道她是女孩兒之後,他一直很注意的。
孽火仔細地回憶著他們之前相處的點滴,終於,畫面定格在聽聲辨位夾蚊子那一楨。
他的老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
天神啊!那時候她才只有巴掌大小,他真不敢想象她當時的表情,一定嚇壞了。
怪不得從那之後,她看他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
“盤谷你這老不死的,乾脆讓我在這小島上自生自滅好了,幹嘛要讓自己的女兒來受這個罪啊……”
他實在太難堪了,以至於忘記某人還睡著,竟是一陣仰天長嘯。
“吵什麼啊,半夜三更的,你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知月睡得正香呢,被孽火這一嗓子驚得打了個哆嗦。
孽火一動不敢動,連眼神也不敢往懷裡扎。
他現在就恨不得跳到蟲谷裡,喂蟲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