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是未經人事的清官,哪有什麼經驗之談能分享給小師妹呢。
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她又能找誰說呢?肯定是苦惱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告訴他的。
“是這樣麼?”知月微微抬起頭,疑惑地看向他。
“恩,那件事沒發生之前,你只是個天真爛漫小女娃,可以不計後果地任性胡鬧”。
“若是有了那件事,你便是個有責任的女人了,師兄估計,你可能是害怕為某一個人負責之後,失去其他人”。
對於知月的心結,清風多多少少還是能明白一些的,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又是某些事件的親歷者。
“師兄是說,我想逃避責任嗎?”知月眨了眨眼。
“不,恰恰相反,就是因為你太想負責了,才不願意辜負任何一個”,清風搖了搖頭。
“那些跟隨你的人,你可以為他們付出生命,又怎麼會逃避責任呢?”
“你一直認為,你是屬於大家的,什麼事情都不想厚此薄彼,當然也包括那件事,是不是?”
知月愣住了,師兄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她怕如果先給了師父,便對不起大叔,先給了大叔又傷害了師父。
久而久之,這種負罪感便讓她對那件事產生了牴觸情緒,所以就全都拒絕了。
“那我該怎麼辦呢?難道要他們都陪著我當和尚麼?”
“傻丫頭,你要做的就是放下包袱,隨心而為”,清風捏了捏某人的紅臉蛋兒,又接著說:
“他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都是千萬年修行的歷世長者,什麼沒見過”。
“既然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依然對你不離不棄,那就代表他們已經接受了,不可能獨自擁有你的事實”。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亦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你永遠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月兒,所以做自己就好”。
話到此處,清風把已經梨花帶雨的某人,拉入懷中輕輕地拍著。
這些天的委屈和無助,順著眼角流向清風肩頭,從默默流淚到泣不成聲。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每天都想找機會向大叔解釋,甚至想過,如果他真的那麼急切,便是咬著牙也要給他。
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她不想讓大叔傷心,更不願意背叛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