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深吸了口氣,漸漸的停止了抽泣。
打記事起,有多久沒這麼痛哭過了,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從前在知家,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不會哭,哭給誰看呢。
那些算計她和孃親的人,不會因為幾滴眼淚而心軟,若是她傷心落淚,不僅會讓孃親心痛、自責,還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軟弱可欺,反倒愈發變本加厲了。
親者痛而仇者快的事,她就是咬斷牙根也得忍住,久而久之,在她的童年裡,也就沒有多少事值得流淚了,孤立白眼,殘羹冷炙,無端打罵……不過如是,能奈我何。
而今不同了,她上山三年有餘,師父師兄對她的寵愛早就無以復加。
現在又讓她知道了,自己並不是賤命一條,能站到這兒痛快地哭、放肆地笑,是那些在乎她的人全力賦予她的,她恨不能一夕之間強大起來,完成任務。
“兩位前輩說的是,知月年輕識淺,還請前輩賜教”,知月站起身形,抱拳拱手。
“墨淵蝮蛇,你就別賣關子了,吃了我家小主人的桃子,總要做點兒貢獻吧”,赤焰金龍對潭中的大蛇揶揄道。
“金龍老哥都直呼大名了,小弟哪敢不從呢!”墨淵蝮蛇一邊點頭一邊繼續說給知月聽。
“丫頭,其實我等神獸,萬年來各衛一器,我看守的就是這訓戒閣中的濾心鏡,雖說是不死不離,可也沒有誰會一直存於器中修行的,就像大哥方才所說,那樣會有危險。”
“一般都是在神器附近尋一處僻靜之所,既能守護神器又便於修行,這些年,我雖眠於這深潭之內,但留在神器上的那絲神識卻是清醒的,一旦神器有變,我會即刻現身。”
“怪不得,我在後堂的時候前輩沒有出現,原來是我沒動那鏡子的緣故。”
知月恍然大悟,可她還是有許多不解之處,索性開口問道:“既是不死不離,那金龍前輩之前怎麼會離開神器剔骨鞭,與我同去天宮呢,難道前輩就不怕此時有人盜寶嗎?”
“哈哈……哈哈,傻丫頭,你看這是什麼”,赤焰金龍說完,便從口中吐出一物。
知月低頭一看,落在地上的,可不就是與她不打不相識的剔骨鞭麼,還冒著熱氣兒呢!
鬧了半天這東西一直和金龍前輩一起,已經在她背上蹭了個蟠桃宴一日遊,她都不知道,還半夜三更的跑到這訓戒閣,折騰個底朝天找呢,唉……薑還是老的辣呀!
這剔骨鞭一出場,可想而知,和她身的上“乾坤”二字一樣,那鞭子上的“剔骨”二字也亮了起來。
“這袋子你哪來的?”墨淵蝮蛇看到知月身上的乾坤袋,探過了腦袋,吃驚地問道。
“就是這次賞心賽上,得了青娥的獎品啊!我也是剛才在後堂見了濾心鏡,才知道這粗布荷包就是乾坤袋的”,沒想到蝮蛇前輩會如此驚訝,知月心中有些不解。
“哦!對了,二位前輩一定知道守護乾坤袋的誰,這布袋既已歸我所有,可這位前輩為何不出來相見呢,難道是一直隱於這袋中?”知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