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在逍遙山除了師父,火師兄是最疼自己的了,現在以逐出師門作為要挾,叫火師兄情何以堪啊!
師父的傷還沒好,要是知道她這麼不爭氣,不但自己出醜,還連累火師兄也跟著受罰,一定又要失望了。
唉!都是她不好,把師父的臉都丟盡了。
知月看看垂頭喪氣的野火,又掃了一眼身邊幸災樂禍的眾人,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拍著野火的肩膀笑道:
“知月不怕,多謝師兄救我!”
午時,訓戒閣外,逍遙山四尊皆已到齊,慕染雲居中正座,稜角分明的臉上透出一股冷冽,幽暗深邃的眸光越過眾人落在遠方,讓人看不出情緒。
嚴尊秦仲,居於右座,端著架子,一副執法者慣用的嘴臉,眼角的皺紋當中,隱約含著那麼點兒似有若無的算計。
他心裡清楚的很,若不是當場抓住了知月的把柄,掌門師弟這邊是不會這麼輕易鬆口的,上次那個“小猴崽子”私自下山的事,還不是就那麼糊弄過去了。
賢尊連雙,居於左位,她是這逍遙山上位分最高的女子了,為人溫婉謙和、仁慈敦厚。人言心慈面善果然不虛,這張臉一看就讓人覺得親切。
此時的她,正揣摩著慕染雲和秦仲二人的心思,似乎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她想為知月求情是不假,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賢尊旁邊落座的是義尊路遊,不似旁人那般穿戴嚴整,這傢伙睡眼惺忪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已、列席旁觀的模樣。
這樣的場合平素他多半是不來的,本來嘛,三張椅子擺在這兒正合適,掌門在中間,兩邊再放上“童男童女”多好看,他這麼一來,不是多餘嗎?
“搞這麼大的陣仗,看來嚴尊此次是想借知月的事兒,來整頓門風、殺一儆百啊!”
“就是,就是,我看知月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開罪了嚴尊,那有什麼辦法,找死唄!”
“我說也是,她誰不好惹,偏偏去挑釁那個鐵面煞,不是找死是什麼?”
“哎!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哦!”
“對對對,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弘正殿門前的空地四周,被來看熱鬧的弟子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彷彿等不急那鞭子落下,就用這吐沫也要淹死她。
知月被五花大綁在一條長凳上,一點兒活動的餘地都沒有,她臉朝下對著青石鋪成的地面,突然覺得有些可笑,用得著綁成這樣嗎?她又不會逃走。
身體雖然動彈不得,可那些閒話卻是一句不落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心中五味雜陳,唉!知月啊!知月,你是得罪了多少人啊?一個求情的沒有不說,這怎麼還集體落井下石呢?
其實她也沒想要人同情、要人可憐,可最起碼的,看到同門受罰也不能叫好,是不是?看來平日裡碰面時的笑臉相迎,怕也只是為著她的身份罷了。
閉了眼,裝作什麼也聽不到,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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