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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衍 (1 / 2)

翌日,伴隨著幾聲雞鳴,孫俏睜開眼睛,匆匆前往後山。

剛到林子裡,天上就飄起了雨,細雨綿綿,又有樹林遮擋,倒也不淋人。

等了將近一刻鐘時間,也沒有見到往日那個教她功法的黑袍男人。

她正思索其中緣由,身後一道強勁的掌風直直朝她襲來,速度很快。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一個殘影間輕松躲了過去。待看清來人,不由放鬆了戒備,然那人卻不曾多言,又是一道更為強勁的掌風朝她面門襲來。

這次他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孫俏避無可避,只能迎面而上,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已經過了好幾招,周遭大樹被攔腰折斷了好幾棵,雨越下越綿密。

直到那人一個反手將孫俏推開數步,收回手甩了一下袖袍,冷聲道:“你犯下一個致命的錯誤。”

冰冷的雨水不斷灑在孫俏臉上,睫毛上結了無數水珠,她朦朧望著他面具下那冷硬的唇角,良久無言相對。她想起之前他提過的一句話,不要對任何人放下戒備,人心最是善變。

“才三日功夫就不長記性?”他語氣很冷冷得像冰,連帶著那雙黑眸都隱隱透出冷色。

孫俏從未見過他這樣,原因大概是……恨鐵不成鋼?

“如果真的那樣活著,那就太累了。”孫俏的聲音不大,伴隨著雨聲飄進那人的耳中。

孫俏抬起手,拿袖子擦了一把被雨水淋濕的臉。無時無刻對周圍的人充滿戒備、懷疑、提防,這不是普通人過的日子,而她只想做個普通的有錢人。

他望著她良久,淡淡開口:“總有一日……”

總有一日,她會成為那樣的人,與他一樣。

孫俏一直都有種感覺,自己不會一直那麼幸運,天上也不會掉餡餅。

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孫俏緩步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一瞬間的迷茫,直到迎面撞上一個人,有什麼東西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一根竹竿做成的算命幡孤零零躺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

孫俏抬眼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感覺一月不見,他似乎變年輕了一些。

他身上依舊邋遢,須發花白,只是臉上的褶皺不再像之前那般如刀刻的深了,眼睛依舊明亮如初,並不像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他蹲下身拾起自己的算命幡,極為寶貝的拍了拍,抬頭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姑娘。”聲音依然年輕,還有幾分悅耳。

“我要算命。”

他看著眼前那隻白裡透粉的手掌心上的幾顆碎銀子,直捋著下巴兩寸花白的胡須,搖頭:“小姑娘,命這種東西越算越輕,莫要再輕易找人算了。”

這樣直白的拒絕孫俏當然聽得出,收回手中銀子,正待問些什麼,眼前人卻微眯了下眼,意味深長了一句。

“知天命算不得件什麼好事,算來算去,避來避去,該來的還是會來,該走的總歸留不住。”

孫俏見他目光望向自己身後,也隨之扭頭,但見一群人正朝這邊走來,中間是一頂八人並抬的軟轎,做工精緻華美。

這群人的裝束有幾分眼熟,直到他們停在離兩人一米開外的地方,轎子落地,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掀開轎簾,裡面出來的人正是幾日前那個來過她賭坊,光是遠遠看上一眼便覺氣勢攝人的男人,絳紫錦袍上用金絲銀線繡著蛟龍出海,從他上身領口直到袍擺。

這條街有些偏僻,加上剛下完雨故而人煙稀少,所以即使一大群人擋在街道中間亦無太大影響,那一大群隨從將這邊圍得水洩不通,直攔住了偶爾路過的路人,中間旋即紛紛讓開一條道,孫俏只見這個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攝人,不怒自威地看著她,確切來說是看著她身後的那個人。

識時務者為俊傑,孫俏往一旁挪了挪步子,就在她快挪出半米遠時,那怪老頭突然跪在地上,行了一個極大的禮。

男人面無表情,“避了整整三日,你終於肯出現了,莊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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