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斐夷陵深吸了一口氣,他異常冷靜的只是問了兩個字。
“還未醒,但傷勢已經被壓住,應該最遲到明天白天就可以醒來。”王平央說道。
斐夷陵皺了皺眉:“這麼有把握?”
“並非全是醫師的用藥,先前劍溫侯用真元封住了他的氣機。”
“那修為?”
“修行境界或許有些損傷,但關鍵在於內臟損傷太大,應該會傷及壽元。”
王平央頓了頓,看著這名金烏騎將領接著說道“應該活不過六旬。”
“六十歲?已經足夠。”
斐夷陵的眉頭舒展開來。
沒有人會覺得命長,尤其是關乎他們最尊敬的人的命數,但對於此時的斐夷陵而言,這座鐘離城裡,有多少人又能活得到六十歲以上?
若是真能活到六十,那還有很多年的光陰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們聽到了沒有。”
在下一刻,他冷峻的聲音響了起來,“軍師最遲到明天白天就可以醒來,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守到明天白天,聽聽他醒來之後說什麼。”
“殺!”
所有的金烏騎並沒有回答聽到,而是齊齊的一聲喊殺。
殺聲震天。
……
“這些南朝人真的是瘋了嗎?”
在這樣震天的殺聲裡,很多面色難看的北魏將領心中都響起這樣的聲音。
在他們的過往裡,真的沒有遇到過這種數千人面對十幾萬大軍,反而越戰越勇,士氣越來越激越的事情。
有馬蹄聲響起。
數架華貴的車輦到了江心洲的灘塗上,到了浮橋的邊緣。
這些車輦上載著的是北魏中平郡朱家門閥的數名貴人。
這些貴人此時都儘可能的挺直身軀,擺出勇武的姿態,但是他們的面色卻是慘白無比,比死人的臉色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