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氣扭曲著光線,激射著水汽,在這些船前形成了無數碎絮般的烏雲。
兩條大船的船頭炸裂開來,斜斜的直插入水。
船上的北魏軍士沿著傾斜的船體,就像是無數豆子一樣滾入水中。
河面上形成的無數大小不一的漩渦,輕易的吞噬了大多數根本不通水性的落水軍士。
但其餘的那些大船沉穩如山的穿過這些漩渦,碾壓在北牆外那些泥濘溼|軟的岸灘上。
潮水一般的北魏軍士瞬間淹沒了北牆外的岸灘,接著如無數黑螞蟻一般繼續朝著前方蔓延,接著淹沒殘破的城牆。
在北牆外岸灘上的那些金烏騎以固定而可怕的頻率不斷的挺刺手中的長槍。
他們的長槍每一次帶著流光刺出,他們的身前必定會散開一蓬鮮血,有一名或者數名敵人倒下。
但與此同時,他們的身上也會多出一些或深或淺的傷口。
無法用言語形容這種可怕的殺戮速度,黑色的潮水拍上金色的河岸,金色的河岸前,很快堆積起一條黑色的牆。
但也只是十數個呼吸之間,金烏騎不斷的有人倒下,金色的河岸開始四分五裂,被黑色的潮水迅速淹沒。
即便是身周那些同伴的死亡,都沒有讓其餘這些還活著的金烏騎眼中的神色有絲毫改變,然而看到那些船上,有些分明是穿著南朝服飾的武者和修行者跟隨在這些北魏軍士的身後衝下來時,他們的眼中卻是不可遏止的出現了極度憤怒的火焰。
……
天色已亮。
大船在大河上不斷往返。
北岸上的北魏軍隊不斷湧向江心洲,江心洲上的北魏軍士不斷的登船。
北岸上北魏大軍漸稀。
鍾離城的殘牆被潮水一般的北魏軍士徹底覆蓋。
大河的上游,順流而下一條快船。
這條船掛著風帆,風帆獵獵作響。
和之前清晨來的那些大船不同,這條船不靠北岸而行,而是始終儘可能的靠著南岸而行。
船上只有十餘人,船頭上一名少女,身穿勁裝。
她是陳寶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