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這樣的想法,對於這個世間所有的修行者而言太過荒謬和可怕,甚至連那些眼光超脫於凡塵的光明聖宗的修行者都不能認同。
他的師妹吳姑織應該是最懶得和人講道理的那種修行者,然而她特意來到他的面前,就是為了要重複之前他的師尊想要他明白的道理。
人生來是人,再怎麼修行,都應該是人。
就如兔子生來是兔子,它再怎麼變化,它也是個兔子。
無論是他的師尊,還是現在的吳姑織,都認為他若是按著他想要的方式修行,必然不可能成功。
只是他並不認同這個道理。
尤其因為畏懼而拒絕凌駕於眾生的力量,這更不是他所能認同的道理。
如果一名修行者不能活得無限長遠,那又何必去擔憂無限長遠之後的事情。
同樣限於這世間的天地靈氣,那即便是沈約和何修行那樣的修行者驚才絕豔,能夠修煉到神惑境,但這世間總也有其餘的修行者透過修行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無敵。
之前沒有。
就如已經天下獨聖的這南朝皇太后,她還是死了,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中。
不能打破這天道規則,只能在這天道規則之下玩遊戲,便無法真正的凌駕於眾生。
但以後可能會有。
因為他將是這樣獨一的存在。
他對北魏和南朝的皇位或許有興趣,但這樣的興趣只來源於若是他能夠成為人世間的帝王,便能夠調集這人世間所有的人力物力,來為他提供修行。
帝王之位,在他而言只是工具,他真正追求的,是真正凌駕於眾生的,傳說中的仙魔。
他最終都沒有回答皇太后臨死前的問題。
在他的身體被洞穿,連五臟都幾乎全部崩碎的那一剎那,他的生機按理而言已經斷絕,那他的確就應該是個死人。
即便到了此時,他的心脈也並未像以前一樣跳動,甚至他似乎都不需要呼吸。
他的身體本身,他的肌膚,甚至他此時的毛髮,都似乎能夠自然的和天地之間交換所需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