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地方是我一手佈置,連這座屋子的搭建都我是獨力完成,沒有假手他人。我之前便是想著我得手之後,便藏在此處慢慢修行。所以這處地方應該絕對安全,您可以在這裡慢慢修行。”
他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那間藤屋,極為恭敬的說道。
“不。”
賀蘭黑雲搖了搖頭,道:“我們只在這裡停留兩天。”
“兩天?”
高盡歡愣了愣。
“你們那些人未必找得到我們,但魔宗有可能找得到。”賀蘭黑雲漠然的輕聲說道:“我對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即便是藏匿,他也絕對不可能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他要找出一個人,也往往不超過兩天,便能找出線索。所以我們的停留,也只能以兩天為限。”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裡?”高盡歡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原本已經覺得到了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可以靜修很久,但想不到接下來的依舊是顛簸流離,而且前途叵測。
“去漠北。”賀蘭黑雲說道,“我們越過漠北,繞路党項,然後設法和一些人碰頭。”
高盡歡更加無法理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賀蘭黑雲,道:“漠北是魔宗的老巢。”
“你之前說過,你們的人在漠北沒有多少勢力。至於魔宗,他總會花些時間找我或者你們的那些人,所以他即便要回漠北,也會比我們慢。所以我們往漠北,反而不會和他遭遇。”賀蘭黑雲說道:“而且我已經安排人在兩日之後,在南朝的邊境將你們的那些秘密公佈於天下,到時候魔宗和你們的人,應該會覺得我們在南朝的邊境。”
“你將我們的秘密直接公佈於天下?”高盡歡更加不可置信。
“你們那些人,尤其是那些連你都不知的那些人物,隱藏的太深,要想將他們全部找出來,光憑少數人是不行的。”賀蘭黑雲轉頭看著他,說道:“只有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你們想要什麼,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人,才會被找出來。”
……
魔宗醒了過來。
迎接他的是一條粗厚的舌頭和臭烘烘的口氣。
一匹野馬不斷的舔著他的臉,在他醒來之前,這匹野馬已經將他的臉舔了好幾遍。
他的身邊有很多新鮮的馬糞,還有幾匹野馬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吃草。
全天下都在找他,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就睡在距離商丘並不算遠的野地草甸裡。
他應該是全天下最為危險的修行者,即便是對於那些幽帝的後人而言,他此時都極為危險,然而不知為何,這些野馬卻並未覺得他危險,潛意識裡反而對他極為親近和喜愛。
魔宗伸手拍了拍這匹野馬的頭顱,這匹野馬便歡快的一聲嘶鳴,就像是孩童被餵了一顆甜美的果實般興奮的跳躍起來,然後朝著遠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