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只是沈念並不這麼認為,有人傾述總是能夠緩解一些痛苦,他此時並不清楚南朝和北魏發生的事情,他見過了魔宗之後,只覺得天下已經沒有人能夠再戰勝魔宗,他誠懇的對林望北致謝,只是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越來越諷刺。
他魂牽夢繞的南朝的陸地就在不遠處,但到了陸地上之後,他能夠做什麼?
也就在這時,船上響起了一片異樣的驚呼聲。
林望北轉過身去,他看到身後遠處的海面上,有一個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清楚有一個人負手站立在一片浮木上。
浮木原本只能隨波逐流,但此時這片浮木,卻朝著他所在的這條漁船而來。
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不祥的預感,他輕聲問身邊的沈念,道:“這是你說的那名敵人?”
沈念此時也已經看到了海上那個人,他第一時間下意識的搖頭,因為他可以確定那人肯定不是魔宗。
他在風暴之中雖然連魔宗的面容都沒有看清,但魔宗的身影,那種恐怖的氣息,卻是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神魂和感知之中。
這人並非是魔宗,但他的身體裡也產生了一種怪異無比的感覺。
他覺得他熟悉這個人。
或者說,熟悉這個人的氣機。
也就在一個呼吸之間,他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直覺。
他曾經和這個人氣機相連。
這個人,曾經是源源不斷從這個世間辛苦的汲取靈氣和星辰元氣,再將其中的一部分真元不斷渡給他的某個人。
只是他沒有感到欣喜。
沒有感到有了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相反,他就如當日在風暴之中見到魔宗時一樣,身體裡瞬間充滿了刺骨的寒意。
他熟悉這個人的氣機,但相對於其餘那些不斷渡給他真元的人而言,這個人的氣機已經有些遙遠。
也就是說,從很多年前開始,這個人就已經斷絕了和他的聯絡。
這種氣機的斷絕,對於他而言便是這個人已經消亡在了世間。
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
因為他之所以獨一無二,是因為他所修的功法,是這些人所修功法的本源,只有他才能主動斷絕和這些人的聯絡,這些人除非是死,才有可能切斷和他的聯絡。
近千年來,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