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軍隊的行軍有許多種方式,一名修行者趕路也有很多種方式。
哪怕是想要殺人汲取力量,魔宗也完全可以做到不輕易被人發現他的蹤跡。
只是身為北魏邊軍大將,哪怕沒有之前魔宗屠殺彭村的事情,作為北魏最大的叛徒,在發現魔宗的存在時,他也不可能逃避,只是看著箭雨之中安然無恙的馬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五萬懷州軍能不能攔住對方。
“諸位。”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但是聲音裡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決然,“我們今天很有可能會死,但我們必須這麼做,如果他要透過我們這裡去往洛陽,那我們必須讓洛陽方面擁有更準確的判斷。”
他身側和身後所有的將領面色也很蒼白。
他們都是沉默不語,但此時都很清楚徐留山這些話的意思。
現在的北魏似乎不存在能夠單打獨鬥殺死魔宗的修行者,那麼能夠殺死魔宗的,便只有軍隊和很多修行者的圍攻。
在這條通往洛陽的路上,除了他們懷州軍之外,便只有洛陽的十萬禁軍。
他們懷州軍絕對不能讓洛陽的禁軍和中山王元英在倉促之間調來的一些軍隊成為守衛洛陽的最後一道屏障。
他們就算是真的不能阻止魔宗,也要讓洛陽方面和整個世間看看他們是如何失敗,是如何不能阻止魔宗,這樣洛陽方面才可以更好的應對。
“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既然如此,那就死在這裡好了。”
在沉默了數個呼吸之後,一名將領抬起頭來,說道。
“放!”
他揮拳,發出了軍令。
他是懷州軍之中箭軍的統帥,同時也是火器營的統帥。
在過往的十餘年裡,北魏陸陸續續的透過各種手段從吐谷渾和党項交易,獲得了一些火器。
這些火器在平日裡都和真元鎧甲一樣受嚴格管控,都是要用來在大戰之中對付南朝的強大真元鎧甲。
但隨著他的軍令,懷州軍之中所有能夠動用,有可能對此時那輛馬車造成威脅的火器,全部毫不珍惜的用了出來。
山崗上方的天空裡出現了數十道濃煙,濃煙的周遭還有著一些奇異的閃光。
上百件各色火器就像是不同的隕石一般落向那輛馬車。
雷鳴般的爆炸聲不斷響起。
各色的火焰充斥了他們的視線,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而擴張的火焰卷吸著四周的空氣,形成的巨大火團瞬間將那輛馬車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