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便意味著希望渺茫。
其實韋睿這句話裡還包含著另外一層意思,那人之所以讓他感到強大又無法確定,還有可能是身上擁有某種法器。
但若只是擁有某種獨特的法器,修為和魔宗根本無法相提並論,那今日他們便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只是人活著便要相信希望,在過往的很多年裡,他已經隨時準備赴死,但他總想給這些生機勃勃的年輕人予希望。
他和林意在鍾離城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現在他之所以願意四處奔波而不是直接聽從皇命和林意為敵,便是因為他確信林意比絕大多數權貴要真正的體恤百姓,像林意這樣的人,是真正想要南朝平和,少些戰亂的人,而他現在確定元燕也是這樣的人。
他很希望元燕能夠活著。
“有敵人,你們在驛站之中先找地方躲起來。”
他對著驛站之中幾名雜役說道。
這些食死為生的魔宗部眾雖然年輕,但此時在他的感知裡縈繞著腐爛的味道,那些人在過往的十餘日裡,肯定每日不離殺戮,和死屍為伴。
這樣習慣殺戮和漠視生命的人,應該不會放過驛站之中這些普通人,而且他們應該也不會容許這些人先行逃離。
若是讓這些驛站的普通人先走,他們絕對走不遠就會被殺死。
牽扯了這些人,他心中很抱歉。
只是他是南朝第一虎將,這些話語出口之時,他的神容依舊給人平靜和充滿威嚴之感。
當他的面容漸漸肅然,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鐵血殺伐氣息,便從他的身周自然流淌出來。
“你也不要出手,不要浪費任何一絲真元,如果我確定有機會出現,你能逃的時候,我會讓你逃。”
他用唯有他自己和元燕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對元燕說道:“當然我希望我們都不用逃,都能夠好好的呆在這裡。”
“我知道了。”
元燕點了點頭,竭力平靜下來,“我儘量不給你造成任何多餘的困擾,你對敵之時,可以當我不存在。”
“很好。”
韋睿微微的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雨幕之中捲起了一些異樣的風流,一群騎者嘯叫著出現在了他和元燕的視線之中。
這些年輕的魔宗部眾的姿態放肆和張揚到了極點,就連他們身下的馬匹都急促而興奮的喘息著。
連續的勝利會給人以無窮的信心,這些年輕修行者在過往十餘日裡,連續剿滅沿途的修行宗門,根本沒有遭遇到厲害的對手,此時他們也盲目的驕傲起來,他們忘記了這驛站之中的老人是令北魏的所有將領都膽寒的韋虎,更是不知道這名老人應該便是此時天下的第一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