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撮人裡,那種耀眼的金黃色都已經很少。
那種耀眼的金黃色,代表著的是之前南朝戰無不勝的第一騎軍金烏騎。
他們連金烏騎都差點全部剿滅,然而那名年輕的鐵策軍將領和劍閣,卻依舊讓他們如此難受。
先前的軍令已經下達,即便這些人突圍,都不會有人去阻擋,這樣的登牆,便更不會有北魏的軍隊去阻截。
有些白骨軍的將領沉默的想了想這些南人的舉動所蘊含的意義,在他們看來,或許是這些南朝人以此來明志,或者說,這些人以這種方式在告訴他們,他們還在守著這座城。
尊敬且憎惡交纏的心情,真的就像是陰暗的小獸在他們的心中啃噬。
但很多人卻根本就沒有去思索。
楊癲便是如此。
楊癲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智將,他的戰法永遠是直來直去,打得過就戰,打不過就退,毫不猶豫。
在他此時看來,若論雄才大略,整個北魏便應該沒有人比魔宗大人更強,既然是魔宗大人要他率軍留下,他便根本不需要思索為什麼,他只需要聽從。
……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林意站在斷牆邊,問道。
他身旁的王平央看了他的側臉一眼,輕聲道:“一定要說嗎?”
“在這名魔宗部眾死後,其實就算是你瞞,也應該瞞不住了。魔宗肯定猜得出你是誰。”林意微垂下頭,看著下方很多戰死的南朝軍士的遺體,“對於我來說,我不想和你在這裡同生共死,到時候別了,卻還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反而這些北魏人卻先知道了。”
“你是要送我們走?”王平央想了想,說道。
“面對魔宗這樣的人,哪裡都不會絕對安全,我會盡可能想辦法,但你們留在鐵策軍就和等死沒什麼差別。”林意緩緩的點了點頭,“但這事關你們的生死,我當然需要和你商量。”
“是陳盡如說的?”
王平央也微垂下頭,然後慢慢的說道,“他說的不錯,我們留在鐵策軍應該和等死沒有什麼差別。”
林意輕聲道:“那你便是贊同他的意見?”
王平央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卻是輕聲道:“我是王平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