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站在那名魔宗部眾先前所在的船上,這艘船上原本還有很多北魏的軍士,然而此時,這艘船卻是空了。
江心洲上,楊癲微仰著頭看著船上的這三道身影。
他突然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無比的苦澀,充滿了無奈。
就連他都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安定軍心,能夠殺死這名年輕的南朝將領。
他一直在為韋睿的到來做準備,無論付出多少的代價,他想著的都是如何迎戰韋睿。
然而哪怕這名年輕的鐵策軍將領只剩下了殘部,哪怕他坐擁十萬大軍,他卻已經覺得自己敗了。
誰能想到,韋睿還沒有來,他都已經敗了。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楊癲一直很乾脆。
他只是想了數個呼吸的時間,他的手就緩緩抬起。
接下來,他想要發出的,便是全軍撤退的命令。
哪怕現在這座城盡在他手中,哪怕韋睿的軍隊還根本不知道在哪裡,短時間內肯定不可能出現,哪怕對方已經只有很少人,但是對於他而言,既然最終註定失敗,在這裡停留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他此時想著的,便是直接揮師撤退,退向道人城,和刑戀的軍隊會合,再做打算。
然而也就在此時,天空之中一聲鶴鳴。
是真正的鶴鳴。
一隻鶴飛掠了下來。
尋常的鶴都是白色或是灰色還有黑色,然而這隻鶴渾身的羽毛卻是一種獨特的灰中帶著深藍的色彩。
這隻鶴朝著江心洲落下。
他剛剛抬起的手僵住。
數十聲厲叱聲響起。
只是一隻鶴,然而當它落下時,它落地附近的白骨軍將領卻似乎將它看成極為尊貴的人物,頓時為它清出了一片空區。
只是這隻鶴一個起落,卻是直接又從那片空地掠起,落到了楊癲所在的高大戰車上。
楊癲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落在這隻鶴爪上的一個銅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