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峪臉色微變,他看著魔宗,認真道:“我不知道,若是那英明神武的北魏皇帝聽到你這句話,會如何想。”
魔宗淡淡的一笑,“其實不管我如何想,如何說,他和皇宮裡那名老婦人,也不會對我放心。更何況你知道的,我終究是南人。”
聽著他這一句話,葉暮峪身後的幾名隨從全部面色大變,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傳說中的北魏魔宗大人,所有北魏人敬若神明的魔宗大人…他竟然不是北魏北漠出生的修行者,而是出身南朝的修行者?
葉暮峪的臉色卻是已然恢復平靜。
“王朝之間的戰爭,終於勝負,但按你所想,你卻似立於不敗之地。”他看著魔宗,更為認真道:“只是所謂家園,並非是想叛就叛,想回救回。”
“這只是你的想法,很多人都會因為局勢所迫。”魔宗微微的一笑,道:“沈約已死,何修行已死,剩餘那一位已經徹底老朽,沒有什麼人能夠一口回絕。”
葉暮峪笑了起來,他的面容卻顯得分外肅穆,“正是因為如此,我便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我便要試著殺了你。”
聽著他這句話,魔宗的笑意更濃烈了一些,他伸出手來,摘下了頭戴著的竹笠。
當他的竹笠脫離他的頭頂時,葉暮峪身後的幾名隨從的瞳孔瞬間劇烈的收縮。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到,這名傳說中的北魏魔宗大人頭上沒有任何髮絲,光亮如青鏡的腦門上,卻是有持戒的香疤。
北魏的漠地多的是苦行僧,有十之七八的宗門,都是苦行僧匯聚的宗門,然而北魏絕大多數苦行僧宗都不持這種戒禮,而之前魔宗自稱南人,難道這傳說中的北魏魔宗大人,早年竟是南朝的一名僧人?
他們沒有太多時間震驚。
這頂竹笠裂了開來。
一種積蓄在其中的味道驟然綻放,變成無數道符意,如同無數道看不見的鬼魂一般穿梭在林間。
受符意牽引,許多樹木的樹幹驟然裂開,內裡晶瑩的樹汁滲透出來,然後順著樹幹往下流淌。
無數滴晶瑩的樹汁順著樹幹往下墜落,形成了一個莫名宏大的大陣。
高空和遠山之中轟然迴響,恐怖數量的元氣雲集而來,無數道勁氣竟然凝聚成丸,如磅礴暴雨落下。
“好一個天滅大陣。”
葉暮峪真誠的讚歎了一聲,他伸出右手,伸出食指,只是用一根食指朝著天空點去。
壓縮到極致的真元力量在他的指尖激射而出,變成了無數金色的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