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此之前的一剎那,他的雙足還深深的沒在泥裡。
他的雙腳只是剛剛騰空,他的身姿就已經給人一種完全不合道理的荒謬感覺。
然而他就這樣真的跳了起來。
他騰空,一腳踏在了前方一匹戰馬的馬首上。
啪嗒一聲悶響。
這匹戰馬口鼻之中鮮血如瀑,直接往前栽倒。
林意的刀光亮起。
他一刀一個,將那兩名還未跌落馬背的軍士的首級斬了下來。
然後他毫無停頓,朝著前方躍下,一刀朝著正前方一名重騎軍士斬了過去。
這名重騎軍士刀法不弱,一聲厲喝,一刀斬在林意的刀上。
然後他的刀斷了。
接著他只覺得腰間一涼。
他的腰斷了。
他被攔腰斬斷,上半身還在空中未落,他座下的戰馬卻還在馱著他的下半身繼續往前衝去。
一蓬鮮血連著內臟如瀑,衝得他身後那兩名重騎軍士一臉一身都是。
這兩名北魏的重騎軍士原本都是悍勇到了極點的存在,他們所想的便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對方的真元不繼,然而此時被這鮮血一衝,這兩名重騎軍士卻是被嚇傻了一般,呆在當場。
林意一刀一個,沉默而冷酷的斬下了這兩個人的頭顱。
直到此時,他的喉間才湧出一聲略微痛苦的悶哼,似乎這才將那四根長槍頂刺在他身上帶來的痛苦和濁氣撥出。
所有這些重騎的目光都被林意所吸引。
他們的身體都在顫抖。
甚至已經越過林意身體的騎者都沒有朝著那兩輛馬車衝去,而是下意識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林意。
林意不斷揮刀。
他就像是砍著樹上掛著的果子。
每一道刀光亮起就會將一名北魏重騎從馬背上斬下。
他一路前行,揮刀動作迅疾而隨意,他的身上不斷的被潑上一層又一層鮮血,但他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的身後,全部都是空著的戰馬。
一條血路的後方,便是那兩輛兀自向前的馬車。
這些身在局中的重騎還只是恐怖,但他們後方,距離百丈看著這樣畫面的重鎧軍士,卻是已經心神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