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最南端的城牆。
深夜裡被逼退的那支魏軍已經重新回到了他們的營區,此時營區裡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動,但是卻十分靜謐。
他看向遠處的官道。
從胃中燃起的酒氣更猛烈,天光也漸漸越來越亮,但是他的面色卻越來越陰沉。
按理而言,薛九他們和那支地方軍此時應該要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了,到現在還不出現,只能說明是那支重騎軍出了問題。
“你們要是不死,我也會讓你們死。”
齊珠璣以前並不覺得自己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是,他會牢牢記住那幾名藍懷恭部下的重鎧騎軍將領的名字。
……
酒氣和血腥氣混在一起,這座鐘離城的北牆上的鮮血漸漸凝固,旭日漸漸東昇,整個城開始被鍍上一層金邊。
齊珠璣並沒有在南邊的城牆上停留很久。
南邊這些北魏軍隊他並沒有放在心中。
既然在過去十餘日都根本無法對鍾離城造成真正的威脅,那麼只要在這南面保留一定的防禦力量,這支北魏軍隊也依舊不可能攻破南邊的城牆。
所需要擔心的終究只是北邊。
“薛九他們還沒有來?”
看著齊珠璣折返回來,只是看著齊珠璣的臉色,蕭素心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珠璣輕聲回應道:“除非他們遇到北魏軍隊,否則就算那些重鎧騎軍作梗,他們也會來,我已經做了安排,只是比我預想的已經晚了。”
蕭素心垂下頭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知道齊珠璣等待的是那些地方軍運送來的軍械。
那批軍械裡有些東西在她看來很殘忍,但對於這樣殘酷的絞殺而言,似乎什麼樣的軍械都沒有區別。
時間和距離永遠是限制將領調兵遣將的最關鍵因素,如果所有一切手段能夠隨著一名將領的意願隨時落在某個地方,那便是下棋,不再是血淋淋的戰爭。
東方天際的光線變得越來越耀眼。
齊珠璣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看到有五名騎者從北邊的一條小道上出現,朝著這邊來。
他身後的天地元氣有些異動。
一些紊亂的風莫名而生。
他轉過頭去,看到陳大先生正在看著那些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