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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1 / 2)

等到他們一路殺到匪首府邸的時候, 小璟已經站在朱紅色的大門面前等候多時, 他手裡拿著一個布包, 鮮血滲透布料,淋漓的滴落了一地,明明是在那樣純稚的年齡, 眼神卻冷漠銳利得像把刀。

比之他姐姐更為鋒利的刃,年紀更輕,也更容易控制。

“郎君。”小璟踏下階梯, 恭敬的跪在他面前,將布包展開雙手奉上, “奴幸不辱命。”

天色昏暗, 李承乾從身邊的軍漢手裡接過火把, 火光照亮,只見布包裡頭是一顆人頭, 雖然看模樣並不認識, 但是根據直覺和對小璟身手的信任, 他判斷這絕對就是江豹寨的連襟兄弟, 也就是小江豹的匪首。

他輕輕喟嘆了一聲,誇獎道:“你做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又轉過頭來對軍漢等人說, “將這些人紛紛拿下, 送往山陽官府審問,至於財物則清點裝箱,到時候本官一律運回長安, 獻至禦前。”他想了想,又補上了幾個細節,將一切安排得有條不紊。

“是!”眾人答道。

李承乾滿意一笑,“諸位今日所為,本官自會一一稟報,嘉獎必然不會少,。”話音剛落,他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眼神發亮,態度也積極了不少,心中哂笑,面上依舊一派溫和。

——

俞修的船早已抵達揚州,沿途更是捕獲了十數名的水匪,令前來接待的蔣司馬臉上鐵青,心裡更是焦灼。別無其他,當今太子在揚州遇刺,無論是否有受傷,一旦傳到禦前,揚州上下都會官位不包。

“俞郎中,請!”蔣司馬將人送上馬車,兩隊騎兵護在左右,他猶豫了片刻,仍是開口問道:“不知太子殿下現在何處?”

俞修黑色的眸子掃過對方,引得其後頸發涼,這才輕描淡寫道:“殿下在山陽時與某等分路而行,如今也快到揚州了。”

蔣司馬下意識覺得不妥,一個“這……”剛蹦出口就被俞修堵了回來,“殿下行蹤他自有定奪,難不成還要跟蔣司馬商量不成?某此行是為了水匪之事而來,而並不是和蔣司馬敘舊的,煩請帶路,某與方刺史還有要事需要商談。”

“是下官多嘴了,下官這就讓他們快行!”蔣司馬被他唬了一跳,哪裡還敢多說,立馬讓車夫快馬加鞭,駿馬揚蹄,濺起一地的飛塵。

馬車到了刺史府,俞修下了車轅,被方舟親自迎入府內,面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其實心裡不以為然。

自己是刑部郎中,從四品的京官,而方舟方刺史是從三品的地方官,不僅在品階上高於他,而且對方還是揚州隱形的一把手,擺出這樣的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不管是為了拉攏還是麻痺,他都該小心應付。雖說是受帝命而來,然與這種地頭蛇相處,還是得多幾分注意。

是的,俞修並不認為方舟真有他表面上的那麼無辜,堂堂一方刺史,貢品在眼皮底下被劫走,一點表示都沒有?怎麼著也該出兵剿匪,但凡他努力過,何至於上奏到禦前?

俞修表面上是清官孤身一人,實則是太子一派,對於這些,想得往往比別人要多。燕王李泰聰明絕倫,時常受到聖人贊賞,對其更是溺愛,甚至有些的地方比之太子更甚。並且燕王同太子殿下乃一母同胞,地位身份上也比別人更名正言順些,在這樣的條件下,難保他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燕王身為揚州的大都督,而如今偏偏出事的正是他的下屬官員,如果說二者一點關系都沒有,俞修不信。再往深一點的地方想,俞修對於他的懷疑更甚,只是礙於如今沒有證據,只能作罷。

方舟能當上刺史,自然也是有一番的本事,二人面上笑容熱枕,寒暄飲茶,似乎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只是回來近兩刻鐘,方舟也有些不耐煩了,畢竟他是揚州的刺史,平日裡都是他說的算,不像俞修一樣需要應付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他放下茶碗,直接了當的問道:“不知太子殿下現在何處,還有俞郎中帶回來的那些人是什麼意思?”

俞修嘴角露出一抹笑來,竟和李承乾有幾分相似,他垂下眼眸,神情莫測:“殿下如今應該在山陽,不日便可抵達揚州。本想說一路來都是天色水景,個把月下來也就膩味了,於是殿下便早早和某分道另行,俞某乘船途中,沒想到竟遇到了一件‘趣’事。”

方舟臉色一凜,並不接話。

“幾個小小水匪,竟然趁夜摸上了我等的船隻,若非殿下改行陸路,主船上只有俞某一人,怕是今日你我二人早就在牢獄裡了,說來也巧,這水匪和方刺史您也‘相熟’……”

“俞郎中!”方舟喝道:“慎言!說話講究真憑實據,我方舟行得端坐得直,怎麼可能和水匪有相熟這一說!”

俞修輕笑,抬手為他續了茶,“方刺史何必著急,您是官,水匪是賊,我說的相熟,指的是二者是對手,並無他意,還望您不要怪罪才好。”

“這是自然,只是俞郎中日後凡事出口時也該三思!”方舟撥出一口氣來,心中依舊不虞,只是臉上還要強撐著打探:“不知俞郎中欲將這十數名的水匪如何?”

“當是先關押起來,等殿下到了揚州再做審問啊。”俞修抿了一口茶,表情十分理所當然,似乎在說方刺史您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方舟咬牙忍了,壓低聲音道:“如今江豹寨水匪猖獗,百姓富商紛紛人人自危,依方某之見,應該將其就地斬殺,以儆效尤,也讓我揚州百姓看清楚,放下心來,不至於天天寢食難安。”

俞修眯眼,笑得像是一隻偷了腥的狐貍,他也學方舟一樣低聲,並且故作神秘的掩手湊了過去,“既然數月都這麼過了,想來也不差這一時。”他站起身來,把右手裡的茶碗擱在案上,

“咱們啊就等殿下來再說吧,這等逾規越矩的事,俞某斷然是不敢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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