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青著臉,自己還沒送姜禾什麼物件呢,除了暖玉床,可那又不能隨身攜帶。虧了,好歹多送幾樣,如此,他不在的時候,方便姜禾睹物思人。
年年偏頭裝作看遠處的天空,實則是努力憋著笑。這一局,辛忱棋差一著,公子完勝,哈哈哈哈……
收到訊息就連夜出發,在東吳城遇到辛忱時,夏黃泉有些納悶,教主怎麼看上去不高興?自己也夠快了,接走了鑄劍,他就能折返追姜禾了,應該高興啊。
辛忱跳下馬車,“黃泉,馬車裡的人就交給你了。”
“教主放心。”夏黃泉信心滿滿,這護送人的活兒她是拿手的。
“教內的事。”辛忱頓了頓,“銀子還夠嗎?”
說起銀子,夏黃泉兩眼放光,“十天半個月是夠的,教主早去早回。”拿著辛忱的錢,做一個大善人,可不比帶兵打戰差。
辛忱“嗯”了一聲,借用了夏黃泉的馬往北而去。
前一刻自信滿滿的夏黃泉,看著馬車有些傻眼,一時沒動。年年彷彿看出了她的窘境,“夏護法,是不是不會趕車?”
夏黃泉拍了拍大腿,“是啊!”
兩個護法,大眼瞪小眼,琢磨著要不要臨時僱個車夫回來,車廂裡的鑄劍湊出腦袋,建議道,“再買一匹馬。”
見年年要開口,鑄劍又快速道:“這樣就能早點到巫越教,年年,你不是也急著去年城嗎?”
話雖如此,可是,“公子的傷?”
“無大礙了。”
夏黃泉常年帶兵打戰,自然是能騎快馬,何必拘於馬車?當下就同意了。
鑄劍內心大笑三聲,想不到這個事情三兩句話就解決了,果然還是辛忱的問題。巫越教的護法跟他不一樣,這很好。
月黑風高,一人一騎,快馬狂奔的姜禾剛出了東齊城,就被一個人攔了下來。再見姜遲,姜禾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叫義父吧,他早已言明舍棄了自己。
叫爹呢,他可從來沒承認過自己。
不知道怎麼開口,更不知道開口後要說什麼,姜禾沉默。反而是姜遲先說了話:“跟我來。”
姜禾心道,來就來,我不怕。
二月中旬,沒有雨,幹冷一片,天空無月,星辰寥落,姜遲在一片平地背手而立。
姜禾往左右望了望,很好,四周視野開闊,誰也藏不住,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比屋頂高明多了。
依然是姜遲先開的口,“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一段日子不見,禾兒倒是長脾氣了,哪回見他不是主動往前湊,這次這麼沉得住氣,難不成還因為北地之事,心有怨懟?
“沒有,城主行事,不需要向我交待。”姜禾語氣很冷,總算說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一聲城主是姜遲始料未及的,厲聲道:“姜禾!”
“你不用動氣,也不用試著教訓我,接天鏈的事請放心,至於其他的事,我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