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就離開年城,此後再未踏足。那是娘與姜禾生活過的地方,我想去看看。等姜禾斬斷接天鏈,年城解封,娘記得把我帶回去。
答應了要與姜禾喝酒慶祝,還請娘代兒子去赴約。姜禾是個好姑娘,娘就把她當親生的女兒看,定不會比兒子差。”
一大顆淚落在了微微抖動的信紙上,暈開一個“活”字,沈年顫抖著將信貼在胸口,這才聲淚俱下大喊了一聲“流兒”!撕心裂肺,一如二十一年前,流兒剛出生那天。
年年剛從外面回來,聽見沈年的喊聲,迅速跑了過去,彎下腰想要扶起地上的人,“夫人,公子沒死。”
沈年癱坐在地上沉浸在痛失兒子的情緒裡,哪會管來人是誰,又說了什麼,這會她像一灘怎麼扶也扶不起的泥。
年年無法,只得轉到沈年的對面,蹲了下來,“夫人你看著我,公子沒死。”
對面的沈年還是視而不見,年年有些著急,伸出手就要去搶沈年手中的信。沈年這才護犢子一樣把手一縮,抬頭惡狠狠地盯向了年年。
見她終於肯看自己一眼了,年年趕緊道,“夫人,公子還活著。”
“年年?”沈年有些意外,幾十年沒見了,對面這人是年城左護法,也是自己的丫鬟,亦僕亦友。
“夫人,你受苦了。”
“流兒真的,還活著?”沈年看著年年,滿臉期待,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問得小心翼翼,生怕期望落空。
年年如實相告,“公子受了傷,應無大礙,被索西征救走了。”
“你為何不帶他一起走?”
“公子第一次給我下命令,不敢不從。”其實那時候,她也帶不走公子。早就聽聞訊息,昆侖派與無垢山莊都在找夫人與公子。
沈年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瞭解年年,一如年年瞭解她。流兒還活著,就好!只見她慢慢站了起來,挺直腰,沈夫人彷彿瞬間滿血複活,冷冷地道,“你是姜遲派來的?”
“是我自己要來找夫人的。”
“當初不跟我走,如今反而來找我,為了什麼,直說。”
年年一把跪在了沈年面前,“想請夫人幫助姜禾。”
沈家莊多年無人練成卷雲袖,如果夫人能出手相助,姜禾想必會少受一點苦。城主那樣採取刺激的方式,以毒攻毒的做法,稍有不慎,姜禾就有生命危險,她看著實心驚。
年年不知道的是,早在很久之前,沈年已經指點過姜禾了。
聽聞這話,沈年扯起一抹笑,並不多說。幫助姜禾,自己會的,哪怕只是為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