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再扯了扯被子,把姜禾整個人都裹了進去。然後抬起手,在被子外鼓起的地方拍了拍,“聽話,這才乖。”
坐在外面不覺得冷,此刻窩在辛忱胸膛的姜禾,聽了這句話,驚得一個哆嗦,“我不過嘗了回一線天,辛忱你怎麼就變了?”
辛忱抬起的手忽然頓住,她這是,好了?又不敢確定,就怕是一時清醒,讓自己空歡喜一場。
手伸入被子,把人往上撈,等姜禾的臉露出來,他盯著仔細瞧了瞧,見一切正常,頓時眉開眼笑,“趕緊睡,爭取再次醒來還能如此。”
姜禾連帶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了個蟬蛹,“想得美,下次醒來我肯定把你踢下床,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嚯,多久沒聽到這句話了,上次還是在巫越教三人搶一小隻的時候。時光易逝,同那時候搶一小隻一樣,此刻見姜禾忽然搶了自己暖和舒適的被子,辛忱並不相讓,又扯回一些。
姜禾摁住被子,兇巴巴地道,“你講不講道理?”竟然跟她一個姑娘家搶被子?
辛忱答得很快,“不講。”
姜禾正要先禮後兵,只聽見辛忱又說了一句,“昨晚是你把我丟出去的,還扔了一床被子。”
嘿,還有這事?姜禾撓了撓頭,好像還真有。當時自己怕再醒來時會傷害他,於是連人帶被子裹著丟了老遠。
只是沒想到,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義父。
活著的義父,與冰封的一樣嚇人,這是她以前沒有體會到的。
見姜禾久久不說話,情緒還有些低落,辛忱翻身坐了起來,隔著被子把姜禾圈住,“把我丟出去後,你遇到了什麼?”
姜禾反問,“你是不是早就見過他了?”當時他就問自己如果姜遲還活著,你會怎麼辦,只是那時自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不需點破,辛忱已經知道在說誰,“送沈夫人的時候發現的,我們之前都見過,他就是那個扔石子的黑衣人。”
“無論義父做了什麼,我還是得感謝他,最初救了我,之後又救了你。”尤其是救了你。
“姜禾,他是不是說了什麼,或者讓你做什麼?”
“沒有。他出現,不過是為了刺激我,讓我早日練成卷雲袖。”事後靜下心來想想,的確如此。
最初暴露身份,讓她清醒過來。之後坦誠拋棄,不過是為讓她歷經起起落落,越過第七層的檻。好在,自己做到了。
“刺激你,他可真敢!”對於走火入魔的人用這招,他是一點都不心疼姜禾啊。
看著面帶怒氣的人,姜禾揉了揉辛忱的臉,轉了話題,“破曉前後,送你一份禮物。”
辛忱很是上道,拉了眼前姑娘的手,“禮物,是要補償我一個成親禮?”
談及婚嫁,姜禾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湊近了眼前人,裝作一副特別關心的模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嗯,沒發燒就好,破曉時分帶你去淋流星雪。”
流星雪,那是什麼?只見過流星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孤陋寡聞?不知不問也不惱,跟著他的姑娘走就好,辛忱再次扯了扯被子,語氣難得染了幾分強勢,“一人一半,趕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