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跟易弦砍下一條長樹枝,把樹枝架在兩棵樹杈間,將帶來的油布綁在上面。
油布是春季捕鳥的時候披在身上的鬥篷,兩個鬥篷綁在一起,足有三四米長,一邊栓在樹枝上,一邊壓在地上,就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小空隙,做帳篷兩面漏風,但是當臨時的避風港足夠了。何田紮油布的時候易弦砍了些松枝鋪在地上,把蒙在籃子上的那塊皮毛鋪在松枝上,大家就坐在上面,易弦摟著何田,何田抱著小麥,大米蜷縮在易弦背後。
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小避風港裡蜷縮了半個小時,風雪逐漸小了一些。
他們趕緊收好東西,繼續向山下趕。
又雪中跋涉了快兩個小時,終於看到家中的煙囪冒出的白煙了,易弦和何田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鼓勵和歡欣。這時,不僅大米的臉上全是雪,何田和易弦的眉毛上,睫毛上也全掛著一層雪花,帽簷和蒙臉布上就不必說了。
到了家,易弦把大米送回它的窩棚,給它草料黃豆,何田搬開屋子門前堆的雪磚,開啟爐門,趕快往爐子裡填兩塊木柴,把爐火燒旺。她再開啟水缸看看,水缸裡的水並沒結冰。這下可以放心了。
何田燒了一壺水,裝了一籃木柴,去了鴨兔窩棚。
易弦已經在裡面了,正在清理爐子裡的灰。
他把灰掃進一個灰鬥裡,倒進兔籠下的糞槽,“這裡好像比我們走之前還暖和呢。”
“而且,沒我們想象的臭。”何田同意。
再仔細一想,兩人就明白了。
兩天一夜間,十幾只鴨和六隻兔子的糞便和草木灰在溫暖的室溫下發酵了,散發出了熱量。
可是,要不要留著糞便繼續發酵取得熱量呢?
暖和是暖和了,氣味並不好聞。
收拾好窩棚後,雪又大了起來。
何田和易弦牽著手走回家。
“幸好我們趕回來了。”
“是啊。不然真的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麼。”
“要是去年我遇到的這樣的大雪,恐怕你救不活我。”
“是啊……”
回到家,何田翻翻她的記事本,才發現,不知不覺,易弦已經來了整整一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