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的魚排每塊橫著切成兩半,放在溶化放溫的鹽水中醃上幾個小時,就能熏製了。
醃魚的時候還可以根據個人口味加入別的調味料,何田加了鹽,糖,黑醬油,還有一小撮神秘粉末。
易弦問她粉末裡都有什麼,她得意洋洋的,“這可是我不傳之密。”
他用指尖沾了一點粉末嘗嘗,只能分辨出有一點花椒的味道,至於還有什麼,真的是神秘粉末。
太陽落山後,溪邊更冷了,在溪水裡上十幾分鐘就會冷得直打顫。
易弦又抓到一條魚後,叫何田,“收工吧!太冷了。”
何田搖頭,“還能看到呢,我再等一會兒。”她身上穿著鹿毛馬甲,還是直發抖,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了。
易弦也不跟她廢話,把魚裝進布袋之後,網兜插在腰後,直接過去,兩手往她腋下一插,把她舉起來,往肩上一放,抱著往岸上走。
何田驚叫一聲,又不敢掙紮,她怕自己一掙紮讓兩個人摔倒,氣得趴在易弦肩頭拍他後背,“為什麼那樣抱我?我是小麥麼?”
她原先想錯了,即使她站直了到他肩膀,只要易弦願意,照樣可以像抱小麥那樣把她抱起來舉高高。
易弦哈哈笑,他後背被她一拍,笑聲裡帶著嗡嗡的震動聲。
到了岸邊,他把她放在地上,握住她冰冷的手,“你看,你這麼冷,多抓幾條魚又能怎麼樣呢?你是女孩子,可不能一直這麼凍著。”
何田讓他牽著手,點點頭,“嗯。”
回到營地,何田把篝火燒旺,易弦提一桶水回來。
他們在火上放上鍋,燒開水後投入兩卷面條。這些面條有一厘米寬,是為了方便攜帶故意壓成這麼寬的,這樣面即使壓碎了,下鍋之後也不影響口感。要是易弦說的那種銀絲面,一壓碎就變成麵粉渣了。
面條煮好了,撈出來放在盛著冷水的鐵鍋裡過水,瀝幹,火上換上鐵鍋,放一塊鵝油,再放幾塊一路上撿的野菌,輕輕翻炒。
野菌這種美味吃起來挺麻煩,因為長得貼近地面,下雨時雨滴打在地上,濺起的泥點全被菌蓋接住了,長在樹根附近的也一樣,被雨水從樹上沖刷下來的沙子木屑全都落在小傘上,吃之前要用毛刷子仔細刷淨,但是,一旦放進油鍋裡,那種香味就讓一切瑣碎勞動有價值了。
野菌炒成金黃色,再放進兩塊最為肥厚的魚排。魚排煎了一下,橙色的魚肉就變成了粉紅色,紋理上有著漂亮的白色脂肪,這時再把面條放進鍋裡稍微炒一下,讓面條吸收魚肉和野菌的湯汁,加上一點鹽,就可以吃了。
吃飽了,再吃點昨天採的黑莓,燒上一大鍋水,在木桶裡加上一瓢,把腳放進去泡一會兒,骨頭裡最後那一點寒意也被驅趕走了。
現在,醃在鹽水裡的魚排已經可以熏製了。
把早上砍下的三根木棍一頭捆起,分散開,立在地上,就形成一個圓錐,再在上面蒙上一塊油布,就成了一個小帳篷。
在木棍上距離地面一米多的地方掛上個竹網,切好的魚排均勻放在上面,下面升起火。紅楊木和柏樹枝都很潮,很快就散發青煙,這時把油布捆緊,這個小帳篷就成了一個臨時的燻肉小屋。
到了第二天早上,何田和易弦好好睡了一覺,魚排也燻好了。
燻好的鮭魚肉保留了鮮豔的橙紅色,變得硬了很多,也縮小了很多,其中的水分在熏製的過程中蒸發了。魚排可以繼續熏製,變得更硬,也可以拿回家後放在裝著鹽水的玻璃瓶裡做成罐頭,那就能保持肉質的柔軟,也能儲存更久。
今天,他們的早餐就是熱茶配麵包和燻魚肉,再加一勺魚子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