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張著口,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良久垂下腦袋,小聲道:“對不起。”
小惡魔破天荒道歉了。
少女卸掉了平時張揚的表情,這個時候委委屈屈的樣子,還挺可憐的。
他拍拍她的腦袋,用兄長的口吻正色道:“做什麼事情,先過過腦子。還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總千方百計要惹我生氣?”
她揪著獨角獸屁股上的幾撮毛,一聲不吭。
他拍掉她的手:“別揪了,都被你弄壞了。”
“弄壞你會給我再買一個嗎?”她突然開口:“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收到過哥哥的禮物。”
荊焱梗住,勉強道:“我每個月的零花錢都被你剝削了,還不夠?”
荊羨吸吸鼻子:“小學初中的錢我可沒拿,每年生日都包了紅包返還給你了,除此之外我還搭上了那麼多雙限量球鞋的錢,你又不是不知道!”
還真不知道呢……
他心虛地看向別處。
幸好她沒注意到,抓了下頭發,表情陷入回憶裡:“你小時候很弱,而且有奇怪的吸惡霸體質……”
他氣笑了:“所以你三翻四次當著全班的面來問我要錢?”
她理直氣壯:“對啊,後來那個王胖子不就上當了嘛,你沒發現他都沒再找過你麻煩?我倒是被他堵了好幾次……”
“神邏輯。”他嗤笑道:“你就不怕他揍你?”
“一開始有點怕。”她嘀嘀咕咕地道:“還好後來老孃練了巴西柔術,三秒鐘就叫他下跪喊爸爸。”
荊焱:“……”
她古怪地瞥他一眼:“你現在幹嘛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啊?我每年給你送禮物時都會附帶一封信的啊。”
一封感慨女俠默默付出可歌可泣的歌頌信,裡頭全是她幫她哥哥擺平的光輝事跡。
然而荊焱別說是信了,就連禮物外包裝都沒拆過。
他決定一會兒就去儲藏室把那些她送的東西都拆了收到房間裡,不過這個真相還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
閣樓的採光特別好,窗是斜面大片的構造,鋪了滿室月光,照得少女的面龐柔和美好。
兄妹雖然不像別的雙生子那麼如出一轍,可五官還是有部分重合的。荊焱看著少女那雙同自己肖似的眼睛,心軟下來,手伸出去彈了下她的額頭。
她捂著腦門子,吃痛地喊了聲:“作死呢你?”
“沒大沒小。”他故意板著臉。
她呵呵一笑:“兩分鐘也叫大?”
他挑了下眉:“那行啊,我喊你姐,你把高中以後的零花錢全還我。”
“還個屁。”她齜牙咧嘴:“我就是要花光你的錢。”
“家門不幸。”他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