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很想說是,這人不分場合不分時宜地幹了好多混賬事了,前科累累。
下一刻,門鈴聲叮咚了三下。
外頭的人似乎耐性用罄了。
不能再拖了,她硬著頭皮,扭開了門鎖,換上招牌的乖乖女笑容,張開雙臂:“爸爸,媽媽,想你們了。”
管他有的沒的,先上去擁抱一個賣萌再說。
許母已經一年多沒見著女兒了,盡管平時一心撲在工作上,但畢竟是自己掉下來的肉,說不疼愛是假的。往日三翻四次爽約,連過年都沒回家看一眼,心裡一直有愧。這次好不容易和組織申請提早休假,也是想給女兒一個驚喜。
結果……真是好大的驚喜。
她比許柔個子矮了一點,但也不影響視線,越過對方的肩頭,輕輕鬆鬆就看到了一個身高腿長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尋常的黑色運動衫,長得比她們基地那幫資料員小丫頭們口中的歐巴還要好看許多。
至少看所謂的歐巴照片,許母內心毫無波瀾,但對上眼前這雙驚豔的黑眸時,年過半百的許博士不由自主在心裡嘆了聲……
這小子,真俊啊。
不過就算再俊也有問題,許母能混到如今,科研地位槓槓的,邏輯能力自然縝密,很快就找出了致命的關鍵點——女兒偷偷帶男人回家過夜。
她從美色的震撼裡抽離出來,面無表情地道:“小柔,這位是?”
許柔尷尬,硬著頭皮道:“媽,這是我男朋友,荊念,那什麼,他昨晚淩晨的飛機到的,暫時租不到酒店……”
這謊言蹩腳到了極點。
荊念只能配合:“很抱歉,伯父伯母,本來想大年初一正式過來登門拜訪的,結果臨時航班出了點小狀況。”
毫無存在感的許父聽到伯父二字,總算能插上話了:“你年後還回美國不?”
許母睜大眼:“連你都知道???”
許柔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許父自知失言,安靜如雞地把行李都提到屋子裡,隨即拉著荊念去下棋了。
許母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唇角抿著,一臉生人勿進的狀態。
坦白講,若是大家都不知情,她心裡還沒有那麼大落差,可如今顯而易見的,被蒙在鼓裡的人只有她一個。
許博士是基地技術序列裡的最高階別,必要時連丈夫都要和她彙報工作的,她執掌大權慣了,一下子地位降到四人中的最末一位,非常不開心。
“是不是我往日裡太少管你了。”她皺著眉,冷哼了一聲:“你現在膽子大了,隨隨便便就把男人領回家過夜。”
許柔滿臉堆笑:“哪裡隨隨便便,說了是男友。”
許母可沒那麼好糊弄,瞪眼道:“男友怎麼啦!你們這年頭不都是分分合合的快餐式愛情麼,你別白白被佔了便宜,到時候來我地方哭。”
許柔繞到後面給她捶肩膀,輕笑道:“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您也是新時代的傑出女性了,當年和我爸那麼轟轟烈烈,怎麼突然思想變得比我外公還封建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