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交纏過太多次,鮮有占上風的時候,總是被他逗弄得團團轉,毫無還手之力。
他堂而皇之進駐她的生活,然後踩在雲端上看她的笑話,壓得她往日心高氣傲的自尊抬不起頭來。
說不清道不明,此刻疲憊感充斥了全身。
“我想不想和你扯上關系不重要。”她朝後縮了縮,擺脫開他的鉗制,輕聲道:“你今天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哪裡有什麼理由,在那一刻最想見的人是她,所以就來了。
然而他喉結滾了滾,這句話如鯁在喉,怎麼都吐不出來。
許柔也沒指望能得到他的回答,笑了下:“我曾經自作多情,認為你喜歡我,甚至嘗試著在追求我。”
他愣了下,皺起眉:“我……”
“別打斷。”她很快地搶白,接著道:“後來我覺得自己可笑,你知道可笑的點在哪裡嗎?”
氣氛倏然停滯。
他面無表情地退開去,淡淡道:“在哪裡?”
“喜歡不是用武力去強迫,追求更是建立在尊重的基礎上,而我和你之間,從來都不對等。”
她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你真的很厲害,能隨意吊著別人的心忽上忽下,我不知道你曾經交過幾個女朋友……”
她頓了頓,沒有再看他,扭頭對著窗外,語氣平靜:“你手段挺高明的,但是抱歉,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不想再同你糾纏下去了。”
外頭的風變得更大,吹起了路邊的破報紙,啪一聲貼到車窗上,被些微融化的雪水糊住,隨後遮住了月光,抹去最後一點光亮。
他整張臉重新陷入到黑暗裡。
沒有辯解,沒有動作。
他像是一尊沒有生命力的雕塑,連眨眼的頻率都變慢了。
她抬手解了電子鎖,他沒有阻止。
推開門的剎那,冷風呼嘯而來,許柔瑟縮了下,重新用回敬詞:“祝您新年快樂,教授。”
語罷,她匆匆跑回了別墅。
屋裡暖氣開得很足,電視機裡的聯歡晚會快要播到零點倒數的環節。
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已經昏昏欲睡。
許柔躡手躡腳經過,抬手拿過遙控將音量調小了點。
付燁醒過來,打了個哈欠:“小柔,怎麼不叫你同學進來坐?”
“他已經回去了,剛才和家人一起路過才給我打電話的。”她逼不得已撒了個謊,心虛地扯開話題:“灑灑那麼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