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音漫長,對方像是要吊足了她的胃口,在五聲過後才慢吞吞接起。
許柔餵了一聲。
他低笑一聲:“現在呢?主動權在我,還是在你?”
她氣得把陽臺上自己晾曬的t恤揉成團丟到地上,身體力行表演了一出氣急敗壞的啞劇。隔壁宿舍的妹子們正圍在一起聊天嗑瓜子,看到此情此景都默默放下了零食,面面相覷。
許柔轉過身,看了眼董妍的狀況,把陽臺門關上後,又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沒說話,只有規律而冗長的呼吸聲。
等待的滋味煎熬,臨刑前大刀落下前的那段時間總是最絕望的。
她忍不住催促:“荊念!”
許柔心頭火急火燎,就想問個結果,可她的這個問題對於想要一刀斬亂麻的人來說很簡單,可對荊念來說,卻無疑是個謎題。
他想怎麼樣呢?
同一片星空下,他指尖撚著那枚耳墜,向來漫不經心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茫然神色。
最近的噩夢變了,暴風驟雨雷電交鳴是前奏,失重感和歇斯底裡的女人是高.潮,可結局,總是有一雙手,輕柔捂住他的耳朵,近乎呢喃的語氣告訴他,別怕,這些都是假的。
他也覺得荒謬,怎麼會那麼巧,在最軟弱的時候,被她看到最狼狽的自己,還是兩次。說不清道不明,沒有心跳的悸動,也沒有面紅耳赤的渴望,可看到她的時候,那種鮮活和肆意還是讓他灰敗的世界裡染上些許顏色。
哪怕一點點,都足以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恐慌的是,這種莫名的情緒正在慢慢滋長。
他內心抵觸,也想過眼不見為淨,就在那晚她靠著電梯門和他說一筆勾銷的那刻。
可她真是愛作死。
自己送上門,也怪不得他了。
一念及此,他扯了下唇,緩緩收緊手心,“明晚把你的大作帶上,咱們好好算算賬。”
因為這一句話,許柔整晚都沒睡。第二天從圖書館回來後,黑眼圈愈加明顯,她平時素顏不怎麼化妝,只是想到輸人不輸陣還是強打起精神擼了妝。
妝容是她網上現搜現學的,叫做【如何讓前男友迴心轉意軟妹妝】,點選率上百萬,密密麻麻彈幕佔據了整個螢幕。
許柔瞅了瞅,頓覺辣眼睛,什麼被冷暴力兩周結果化完妝去找他要求複合他竟然同意了等等……
她覺得不敢置信,這種男友分了就該放鞭炮拉橫幅慶祝好嗎!
求複合什麼鬼。
她趕緊關彈幕保智商,跟著po主的操作一步步描摹完成。
效果還是挺好,眼尾的粉色眼影透著股泫然欲泣的味道,咬唇部分楚楚可憐,咖色眼線往下暈開,製造無辜感。
總之,綠茶到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