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許柔看著前邊收拾東西的年輕男人。
等他走了,她就去撿傘,然後銷贓。
冥冥中不知是否有心電感應。
荊念抬起了頭。
“許柔。”他說。
她站起來:“荊教授,我在的。”
荊念嗯了一聲,手指點點講桌:“過來看下,這玩意是你丟的嗎?”
……是什麼玩意兒?
許柔心髒猛地收縮了下,半是忐忑半是不安,她硬著頭皮朝前走,也沒踏上高出一截的講臺,就站在下邊墊腳看。
桌面上一隻銀白碎鑽耳墜,小巧精緻。
她感覺血槽都空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識就否認:“不是我的。”
他是在哪兒撿到的?在別墅?還是在車裡?
她咬著唇,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是那晚金絲籠裡的小可憐。那一晚的記憶屈辱又可悲,她恨極了那幫物化女性的公子哥兒。
至於荊念,就算不是一丘之貉,可也脫不了幹系。
她害怕再次落入陷阱,害怕再有未知的敵人對她圖謀不軌……
“想什麼呢?”他打斷了她。
少女的眼眸裡盛滿濃重情緒,他皺起眉,有些不能理解她古怪的反映,“剛才在辦公室不就你一人?不是你掉的還有誰?”
“啊?”許柔總算聽清了他的話。
下意識摸上左邊耳垂,僅剩的那一隻耳墜竟然也不見了,看來是趴在桌子底下偷聽時掉的。
她停滯兩秒,瞬間理清思路,走到他身邊揀起首飾,口氣欣喜:“仔細瞧了瞧,還真是我的,謝謝教授,本來我都不知道丟了東西。”
荊念盯著她,漆黑的眼裡瞧不出情緒。
許柔毫不畏懼:“還有什麼事嗎?”
他沒接話,徑自拿過教材走出教室。漫長的迴廊,空無一人的樓梯,途徑一間活動室時,大風沒有徵兆刮過,門順著風被狠狠帶上,發出巨響。
他倏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昨晚睡前陸衍發來了訊息——
【你的車我派人修好了,副駕駛座椅下夜鶯小姐還留了個小驚喜,那晚很激烈?】
本來是不想理會的。
他舔了下唇,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
笑容肆意又邪惡。
他回道:【發圖,讓我看看小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