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燁囑咐司機開慢點,而後從副駕駛座上朝後探出腦袋:“你不懂,我們現在手頭的這個專案,全靠了他從中牽線,照例是要給五個點的拿地成本,然後今天你猜怎麼著,他竟然一分不要。”
許柔狐疑道:“這麼好?”
付燁嘆道:“他說是為了感謝當年我的出手,其實我那時候也是懷了點私心。”
許柔聽得雲裡霧裡,幸好付灑灑是個好奇寶寶,迅速接話:“爹你在說什麼啊?麻煩給點線索。”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他晚上喝了點酒,話匣子開啟就收不住了。
“當年他母親去世後,孃家那邊的股票暴跌,輿論鋪天蓋地,造成了某個大專案的合作商臨時撤資,他外祖父找到我,希望我能注資拉一把。”
當時岳家的股價大跳水,工作日接連五個跌停板掉到谷底,又逢周轉資金困難,眼看無力迴天。山窮水盡之時,嶽刑拉下老臉親自上門,他其實看過那個專案,覺得相當有前景,日後肯定能大賺一筆,也就順水推舟幫了這個忙。
回憶起往事,付燁長籲短嘆,不甚唏噓。
許柔垂眼思忖半刻,試探道:“為什麼他母親去世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哎,主要嶽向晴是自殺……”
“付燁!”
見他越來越口無遮攔,許曼尼也不想給老公面子了,從後座伸手推了下他的腦門:“喝多了吧你。”
付燁典型妻奴,嘿嘿一笑:“對對對,喝多了,不提不提了,都過去的事,你們小孩子也不懂。”
許柔知道分寸,也沒再追問。
反而是付灑灑被吊起了胃口,不依不饒纏了她爸一個晚上,然而付燁嘴巴已經上了封條,她撬了半天沒有得到任何成果。
回家後,差不多快十點了。
互道過晚安後,許柔回了房間。
夜深人靜時分,因為無意中得到了有關於他的一個大秘密,她竟然睡不著了。
蛛絲馬跡一點一點串起來。
初次見面時,他一臉陰沉地同人亡命飛車。
打雷的夜晚,他滿頭冷汗地夢囈別丟下我。
狐朋狗友狂歡時,他冷眼旁觀,永遠置身事外,像是對什麼都不在意。
沒有同情心,沒有認同感。
他像是個異類,融不進這世界。
難道這一切都和他母親的自殺有關?
許柔輾轉反側,摸過手機,上頭是他五分鐘前發來的訊息:
【到了沒?】
她剛才沒回,這會兒突然心底湧起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