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句,胸口悶得厲害,怕莫名其妙的情愫襲來讓她反悔,趕緊補充道:“就當我求你了,荊教授。”
最後一句求你如初冬結冰的湖面,根本不堪重負,叫小石頭輕輕一砸,就全盤開裂。
他在這一刻終於感受到了地獄的降臨。
兩人隔了一步遠,誰都沒有開口。
良久,許柔輕聲道:“我……”
他倏然出聲打斷:“新年快樂。”
她愣住,有些迷茫這沒頭沒尾的新年祝詞。
他輕輕笑了下,圈住她的腕骨,語氣波瀾不驚:“給你準備了禮物,要看嗎?”
許柔被他拉著走,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去掰他的手指:“荊念,我剛才沒說清楚麼?我不想去水屋!”
他充耳不聞,徑自前行。
走到水屋前的階梯,他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仍是一臉抗拒的模樣,自嘲地笑了下:“我不會碰你。”
許柔撞進他幽深的眼眸,不知怎麼,有一瞬間她看到了希望湮滅的悽涼。
她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
門沒上鎖,被他推開。
裡頭一片黑暗,荊念似乎也沒打算開燈,半強迫地摟著她往裡走,房間角落還有一扇門,隱約通往地下室。
階梯數量繁多,他熟門熟路地下行,手臂攬著她的腰,稍稍用了點力,免得她踩空。
不知道走了多久,許柔憋不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噓,到了。”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布條,蒙上她的眼睛。
她怎麼可能乖乖聽話,又是一番武力抗爭,只是男女間力氣懸殊過大,最後她被迫坐在了椅子上,雙手被他捉著按在後邊。
“準備好了嗎?”
她掙紮地氣喘籲籲,不想理他。
視線被遮蓋,聽覺更加靈敏。
很快,許柔聽到了類似於電動窗簾捲起的聲音,眼前的光線一點一點亮起來,朦朦朧朧帶著點藍。
布條被扯掉,換成了他的手。
他俯下頭,在她耳邊低語:“記得你去年的新年願望是什麼嗎?”
是什麼?
許柔陷入茫然,回憶了片刻,去年她和董妍一起去了泰國某個小島,也是海邊,無邊泳池和大海連成一片,她在那裡泡了一個晚上,潛入水底後看著滿天星辰,發了一條中二病的朋友圈。
【新年快樂朋友們,如果海裡也有星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