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皓晨努努嘴，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點點頭走了。
他回頭看了江小茉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困惑，帶著悲傷，也帶著點無可奈何。
她很少從馮皓晨眼裡看過那樣的神情。
丁綿在江小茉身邊坐下，用很溫柔善解人意的語調問道：“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江小茉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啞，“小綿，對不起，每次發生這種事情都麻煩你。”
“知道你不忍心看我閑。”丁綿自嘲似地笑了笑，企圖活躍氣氛。
“綿綿。許延舟對你好嗎？”
丁綿一愣，對江小茉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她這會兒明明是來開導她的，怎麼一下開始談論起她的感情生活來了。
但談及許延舟，她眼中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笑意：“很好啊。”
隨即她立刻意識到這會兒在江小茉面前不該擺出熱戀中的狀態，輕咳了幾聲敷衍過去：“咳咳，少談我的事，現在咱們不是要先處理你的事情嗎？”
“沒什麼可說的。”江小茉臉色不好看，帶著點恨意，眼淚還掛在臉上，“就是不想和他談戀愛了。”
“沒見過這麼幼稚的人。”
“累了。”
丁綿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馮皓晨平日裡一直缺根筋，兩人談戀愛時間也不長了，難不成江小茉是第一天發現自己的男朋友其實是個幼稚鬼？
想來也是，戀愛中的男女往往是盲目的，只有等到熱戀期過了，亦或是不愛了，才會發現彼此的種種缺點。
兩個人的事，丁綿也不好插手，只能拍了拍江小茉的肩膀：“別哭了，小茉。”
江小茉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綿綿，許延舟有沒有什麼異性好友？”
“嗯？”丁綿想了想，老老實實答道，“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其他不太清楚。”
許延舟的交友圈她其實不是很清楚，他的朋友裡，她就只見過周星域和周顏，那周顏就姑且算他的女性好友之一吧。
“馮皓晨揹著我，隔三差五就和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那天我朋友看見他送一個女生朋友回家，還是單獨的。我後來翻他手機找到了那個女生的微訊號，翻他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是空白的。”
江小茉咬牙切齒：“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丁綿覺得馮皓晨未必真的移情別戀，他剛剛看江小茉的眼神，其實是深情又無奈的，可一點歉意也不含，顯然是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他這家夥神經大條，哪及江小茉心思細膩，僅靠蛛絲馬跡就能編出全套故事。
如果他和異性接觸過甚，即使兩人之間真的沒什麼關系，這事兒確實是馮皓晨做事欠妥，丁綿見江小茉委屈巴巴的樣子，柔聲安慰她：“你也得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