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丁綿很乖巧地收拾起了垃圾,許延舟則拿著浴巾去浴室沖了個涼。
她抹完桌子時,許延舟也正好從浴室走出來。
他正在拿浴巾揉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小水珠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淌下。
丁綿家裡空調溫度打得低,她有點擔心他著涼:“你要不要把頭發吹一下?你是不是不知道吹風機放哪兒啊?”
許延舟挑眉看她:“你忘了我第一次來你家的時候了嗎?”
丁綿矜持地笑了笑。
當然記得。
她把許延舟“擄回家”的一個晚上。
不過,她隨即俏皮地問道:“不過我記得上次,我的吹風機就放在洗手臺上?這次明明就收好了放在櫃子裡的,你也知道在哪裡?”
許延舟站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他斂眸看她,聲音沉沉:“記得這麼清楚?”
她低下頭。
記得,當然記得。關於他的每一個片段,她都是牢牢記在了記憶深處的的。
抹不去,也忘不掉,時時在腦海中浮現。
仍讓她心動如初。
兩個人平躺在床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牛奶早就被關在了陽臺,此時正默默地趴在他的專屬毯子上做著春秋大夢。
臥室裡的倆人卻心跳難平。
丁綿穿了一套粉色的真絲睡衣,薄薄一件透氣性很好,本該讓她覺得涼快。
可她此時額間已經蒙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許延舟就趟在她的身邊,那麼近。
她只要伸手就可以觸碰到他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與淡薄的唇。
可她只是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企圖自己的心跳聲不要那麼猛烈,不至於暴露自己緊張的內心。
她對男女之事的概念只存在於她看過的少女漫畫與言情小說裡。後來又從以江小茉為首的許多女生朋友中得知,現實往往不如小說裡那麼美好,那麼……持久。
她不是沒看過許延舟裸露的上半身,就和那些小說裡寫的一樣,精瘦有線條,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可觀賞和褻玩焉到底是兩個概念。
平躺著的許延舟忽然翻了個身,四目相對,他笑容隨意地問丁綿:“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