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萬一有你想買的呢。”
馬車上,焦嬌才知道,徐紹安、徐紹祥在書院上學,每個月還另外有十兩銀子,給他們買筆墨紙硯、買書。至於徐紹勇、徐紹康那對雙胞胎兄弟,他倆在學堂唸書,每個月也有五兩。
徐紹陽幾年來在家自學,他所用的筆墨紙硯都是府中採買,買什麼他用什麼,很少單獨支過這筆銀子,所以他開口要四十兩,曹氏也就答應了。
當他倆來到文林街,焦嬌終於知道,為什麼徐紹陽要了四十兩。因為,書很貴。
比如一本四書五經裡字數最少的《大學》,要八百文錢;而一套《論語》,要八兩銀子。
焦嬌咋舌:“這差不多是一文錢兩個字了!”
徐紹陽笑道:“還有你這麼算的?”
然後道:“這些書,幾乎每個學子都會買,刻一副板可以印刷很多冊,所以,這些書已經算是便宜的。而有些書,只有少數人才會買,那些書才叫真的貴。”
“有多貴?”
“比如你看過的《方輿紀覽》,現在至少賣二百兩。”
“二百兩?”焦嬌驚訝。
“那本書是祖父時留下的,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刻印了,存世的,應該都在各大府中。現在想買,恐怕二百兩別人也未必願意出讓。”
“這麼說來,你那一書架的書,很值錢啊!”
“嗯。”徐紹陽點了點頭。
他沒說的是,曾經三弟到前院書房偷書,拿出去賣,被曹氏發現,於是讓他和二弟將前院書房裡的書分了,拿到自己書房。
所以前院書房裡空空如也,只有書架,沒有書。
曾經徐府日子艱難,曹氏典當這個、典當那個,也沒有賣過那些藏書。
徐紹陽問:“有你想買的書嗎?”
焦嬌搖頭:“沒有。”
隨後兩人又逛了別的書店。
焦嬌問:“如果寫一本書,要如何才能印刷售賣?”
“這要看寫的是什麼書。如果不涉政事,到書務司報批,經過書務司稽核批准,便可以印刷。之後憑書務司的批文,便可以在各家書店售賣。”
“如果牽涉政事,也是到書務司報批,不過稽核程式就比較繁瑣。書務司要層層向上遞交,報審到翰林院,翰林院會同有關部司會審。會審透過,方可印刷。”
焦嬌悄聲問:“那……有盜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