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蕙提起自己的畫道:“風景有何難,你有本事畫一個這樣的美郎君,我便服了你。”
“畫就畫,這有何難。”
作畫不難,但畫怎樣的美郎君,倒是難倒了裴羲嵐。氣宇軒昂的大將軍、錫袖飄風的詩人、面如滿月的貴公子……似乎都少了點東西。她停滯了許久,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揮筆畫出最後一件事物:綠楊沐風,紅桃垂墜,樹下白袍紫衫的仙人垂目讀書,錦袖垂地。頭上的桃花紛飛,便是他周身清雅的最妙點綴。
沒錯,這便是前一夜夢中冷漠的負心人,太微仙尊。裴羲嵐不太喜歡他,但客觀說他的外形還是能見人,從周邊的小丫頭們的反應便能看出來。她們望著這幅畫,個個麵粉嬌羞,神魂顛倒,無法挪開視線。而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鄭蕙看了那幅圖半晌,憋出一句話:“畫得了仙人又怎樣?你難道指望他從畫裡蹦出來不成?”說完瞪了一眼周圍的姑娘們。姑娘們相當機智,立即一人一句接著拍手唱道:
“羲嵐羲嵐沒人愛!”
“寄情丹青太悲哀!”
“改明兒做個黃粱夢!”
“盼有郎從畫中來!”
“詩造得倒是不錯。”裴羲嵐笑了起來,想放下筆讓她們鬧騰去,卻發現所有姑娘都沒再看畫,反倒是盯著她的身後,個個都詫異地張開了嘴。
她狐疑地轉過頭去,也有了和她們一樣的反應。
春風不解禁楊花,在桃源深處颳起一場花瓣大雪。原本沒有桃花的地方生了桃花,沒有酒壇子的地方多了酒壇子。紅紙封了土陶大酒壇子的口,卻封不住酒的香。花氣酒香清廝釀,又有煙縷織成紗,讓人誤以為桃林中人不過是幻影。
畫中仙人居然現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西藍花和蔬菜來了。
這篇是《奈何》的
一個是神柏,一個是神柏上的菟絲,大類含小類。
一個是蔬菜,一個是西藍花,大類含小類。
這倆主角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