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麼,珍重!”
“劉律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向陽端起咖啡杯,終是沒喝。
“忽然沒了什麼目標。”劉律師沉悶著聲音,如今半入黃土的他,在親手為向芸報仇之後,的確迷茫了,的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唯獨擔憂的便是車裡的人。
卻是向陽一笑,“那就還債吧!幫我找個人!”
話落,他執起右手,手指修長而又骨節的沾著杯中的咖啡,勾劃間寫下一個人名。
…………
三月中的山城,與海城的溼潤不同。
這裡連綿的青山,星星點點的冒著嫩芽,清新而又自然的映襯著綠水藍天,頭頂有嗚咽而叫的飛鳥掠過,明明距離深秋還差半年之久,卻是離別的暗傷又絲絲柔柔的爬過心間。
待在溫德林的墓碑前,沈雪一站就是近五個小時。
理不清的累,還是頭暈眼花,總之混沌的視線,總是閃過一個女娃娃的影子,耳邊是昨天她離開前帶哽咽的嗓音,她說:您可以不認我,可以不見我,而我也可以消失,只希望您能快樂些,畢竟人活只有一世而已,放過過去,放過自己。媽媽,您知道我在哪裡,我等你。
丟下這句,她扭頭回房。
早上再醒來時,屬於她的那間房,乾淨整潔的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回來過,唯獨窗臺前,放著一副手織的護膝,一如她這個人。
雖然靜卻烙入心扉。
在她口不擇言的說著那句‘誰告訴你,誰就是你父親’後,她依然如兒時那般的叫著:媽媽。
言語裡不曾有憤怒和恨,她……
“媽,你哭了。”耳邊的人,是長成13歲的兒子,溫小山。
到了再解釋說‘不是哭了是沙子進眼’,已經騙不了他的年紀,索性沈雪便誠實的點點頭,望著墓碑的黑白照片,她怔怔的說,“兒子,我們換個學校去讀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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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初三,也不算課重,溫小山重重點頭,“是去姐姐那兒嗎?”
聞言,沈雪鼻腔酸澀,窒息的憋悶裡,是溫暖的山風吹著耳畔的發,發出聲聲的邀請。
德林,我告訴她了。
德林,我決定去找她了。
你一個人在那邊還好嗎?聽說那個人也去了,恩怨情仇,就這樣算了?
……………扔協畝才。
當天抽血、送檢,然後三天後等結果。
明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分鐘就能拿到結果,並進行對比,溫欣心裡卻還是急得不行。
許是因為真的累了,從醫院回來後,隨便吃了兩口清粥,便窩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不清醒,就連向陽什麼時候回來,斷斷續續都說了些什麼,她也是忘得一乾二淨。
清晨,那一臉審視的男人,是這樣問她,“一直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