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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決心 (1 / 2)

“安月,身上可還有什麼不舒服?”洛熾抓住她的手臂,伸手便摸了她的額頭。

聽到“安月”的這聲叫喚,突然之間,往日種種像洪水一般拍打在心頭,閔柳腦中一痛。她記起了所有在夢中出現過的東西。

程家,娘親,陳姨,李叔……還有安月。

對,她不是安月。

她只是閔柳,沒有在洛家的那五年,不是讓洛熾深深愧疚的安月。從十歲起,她就已經失去了自己。

“洛熾,在……在昏迷的這兩天裡我記起了我自己,”她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我就是程安月。”

洛熾突然欣喜:“那我呢,你現在有沒有想打我?”

閔柳正困惑於自己為何說出自己是安月的事情,卻又被洛熾逗笑了。“和你的事,我一概未知,我又為何要打你?但請往後,你還是叫我閔柳,畢竟我是閔柳已經十五年了。”閔柳說完,強忍著笑意,轉過身去,關上了窗戶。將自己隔絕起來,閔柳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安月。怕是想起了娘親慘白的臉容,安月單薄的嘴唇,想起了算自己半個家的程府。

她何嘗沒聽說過這個程家傳奇的故事,從一代平民,從商再入朝廷為官,程江亦在他的征途上越走越遠。風雨欲來的一月過後,一夜之間,官職被削,被抄家,全家問斬。她記得程江亦也笑著摸過她的臉,娘親也跟她強調過不能叫程江亦爹爹,只能叫老爺。那是個怎樣的人,閔柳承認她的確沒有看清楚。但娘親說他是個很好的人,她便也信吧。

坐在鏡子前,摸著這張易容後的臉,閔柳淺淺的笑了,安月也是在冥冥中幫了她,讓自己易容成與她相似的模樣。就算,替大家報個仇吧。閔柳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那廂,洛熾悶悶地和莫止容喝著酒,他一杯酒下肚,道:“安……閔柳她還是沒有記起我。”

“難道你希望她記起你因為靈音的死而遷怒於她的事嗎,你不也因此愧疚了很久,”莫止容制止了他再喝一杯的動作,“從昨天起,不就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喝不了那麼多酒的。”

莫止容揚了揚衣袖,看向湖光山色的遠處,“你為安月做了那麼多,所有的錯都該抵償了吧。”

“你不懂,”洛熾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是我把她從這個家趕出去的,是我剝奪了她重新得到的溫暖。她記不清也是應該的,怕是那時痛苦比較多吧。”注視中,莫止容看到洛熾的拳頭慢慢收緊。

“好了,”莫止容遞給他一包東西,“這要拿好,半年後再找我拿解藥。注意了,接下來你都有可能抑制不住體內的毒性,要有耐性才好。”

洛熾微笑著應承了他,就彷彿他沒有經歷昨天那個痛苦,而且往後也不需要受苦一般。

解了毒的閔柳這幾日過得異常歡樂,時而去池中捕捕魚,時而去樹林裡摘摘果子。她正從草地上一蹦一蹦地跑回來時,看見莫止容陰暗的臉色,便訕訕地退到了一旁。她以為是踩了他的草坪,卻不料她手上拿的嘴裡吃的果子正是數十年一結的白蓮果,大補解毒。

日子也就這樣晃悠悠地過了一旬,閔柳開始悶悶地踢石子了。她終於在午飯後看見了近日來神出鬼沒的洛熾,“你去哪兒啦。”閔柳發現不見他幾日,他竟然憔悴了許多。

“我去採風了。”洛熾“咳”了一聲。

採風?!這荒謬的理由倒也能說出來。閔柳不禁扶額。

“洛熾,我要親自去查清楚過去的事,”閔柳很認真地說,“你不用勸我,無論有多少困難,我都是要去做的。”

我的娘親,曾在寒夜中擁抱過我,給我唱搖籃曲,哄我入眠。她那天默默地把生的希望留給我;而安月,自己與她眉眼相似,就讓她得以掏心掏肺,沒有蔑視,互稱姐妹,那些共享一根冰糖葫蘆的記憶,足夠讓她代替安月活下去。

在月潭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她也多少聽人聊起當年程府的案子,卻從來就像說書一般,旁人只聽個興趣,過程怎樣,事實怎樣,根本無從得知。她心中甚至覺得哪怕程江亦真的有罪,也罪不至滿門抄斬。

“我要找到真相,我需要一個能說服我自己的真相。”面對洛熾的沉默,她再次重申。她需要洛熾的幫助,所以她需要是安月。若她是閔柳,她就什麼也沒有。這一場,並不是靠孤勇就能勝利的戰鬥。

洛熾的心裡也是翻江倒海,爹孃也因此事牽連,不過數年就相繼去世,但這是個好時機嗎?

洛熾深知,這不是一個好時機,但他看向閔柳,認真地說:“無論做什麼,我會與你一起。”

莫止容在一側,看著他二人,暗自搖搖頭,這兩人,都一樣固執。前兩日,洛熾看著他,目光堅定地說“把我的換給她”,沒有能解毒的藥材,洛熾就不假思索地將自己的血給了她,這樣的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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