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沒錯,那又怎麼樣?她眼界高不可以?她好沒氣看著他。
他笑出來:“我也算一個。”
“……”她在心裡痛罵,面上微笑,“我有個好友。想空著等他。”
醫鬼陳明嗎?柳如海微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麼。她暗暗得意。
“兼差兒?”
“對。”
“叫衙門上官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了。”他一臉惋惜。
關你屁事。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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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中烏簷飄雨,秋冬寒溼。
柳如海的疏朗眉眼橫在了傘沿邊,與她並肩而行,他笑著:“小生,如今在京城孤零,還沒有個可靠的東家。”
“你可以自己開鋪子。”她心中盤算過十七八回了,他如今每天出診,有時候一趟就敢收二百兩,把京城權貴當成傻瓜一樣宰。他自己出錢開鋪子是足夠的。
“醫家之術,不進則退,打理鋪子的事務繁雜,小生一人顧不過來。”
她瞅他一眼:“給我打工?”
他挑眉:“說好了二八。”
她轉頭就走,出了巷口,他莞爾而笑,嘆道:“娘子何苦如此?小生一身醫術,在娘子眼中便值不得二成股?”
她走得更快了。他不禁仰面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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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霜屑,隨雨落在長街屋簷,點點白芒。
他收了傘,在巷口從夥計手裡牽了青驢,披了一襲避雨青油衣,悠悠而行。
鸞鈴聲響,眼看她的身影。
她青蓑背影,沿河而行,他催驢兒漸行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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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娘子——”他含笑而喚,“可是同行?”
她正停在河邊碼頭,回頭看他一眼,跳到船上就順水走了。
他在岸上騎驢,她在青帆小船中,摘了黃斗笠,蹲坐艙前望雨,漫天銀絲。
她偶爾會望向岸上,人群湧湧,但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遠山水墨,蹇驢青衫,他在秦淮河邊與常人無異,全身彷彿籠了一層霧藹,如詩如畫,如泣如訴。
他轉過頭來,看向她時,唇角含笑,眉梢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