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三喜家裡,找白芷說說話兒。聽聽太太的訊息。”
她起身,先出了門。
吳大娘抱著幾匹布,在院中訝然看著女兒。原來女兒還會擔心太太不要她?
白芷和三喜家也在群房裡住著,出門西拐斜後巷子裡第十四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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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家。
玉兔中升,微雲追月。
柳如海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家院門前站著個鬼影兒。正是陰森森的曹家娘子。
寒風蕭瑟,亂葉飛卷在荒淡月光中,她雙眸幽幽。
他心中忽有風吹花影動之感,每日要清掃的亂葉便也不覺得煩人,倒似是上一回她在誠福寺中半夜叩門,索要藥瓶一般。
她又有什麼詭計,要利用他?
柳如海微笑看曹夕晚。
“你在寺院墳場附近置產業?”她問。
“對。”
“你擅長……巫醫?”她臉色古怪,眼帶懷疑,這人見天兒盯著墳場。這樣悚人的嗜好,和她愛撿骨頭的興趣有點像。但又不一樣。因為他還買墳場附近的小田莊子。她曹夕晚可沒這個毛病。
且,誠福寺佃戶家的女兒在他莊子裡做丫頭倒是正合適。否則沒人敢守著他那莊子。她還聽說,這幾天都是丫頭在拿著石灰在莊子裡消毒?
“你是什麼教門的?”她犀利地看穿了他的古怪,“你來京城傳教?”
他掌不住笑了。
不是,趙王又瘋又病,王府都以為是被南康侯毒害了。趙王世子在京城裡做質子也不敢動彈。怕親爹就這樣死了。
柳如海看過她在寺院給的那一萬兩銀子買來的方子之後,覺得自己給趙王開的方子並沒有問題,但最近趙王府的訊息是,王爺瘋病漸漸好轉,別的病已經斷斷續續快兩年一直治不好,他覺得這餘下的病可能不是修煉幽冥術。而是與屍毒症有關。
屍毒症起於墳場。
他看看曹夕晚,也許她散功,也是如此。
但這話不方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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