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煩青衫小白臉的曹夕晚,正吃著府裡喜餅墊肚子,她咬著餅兒,又到廚房把食材泡上,準備按小白臉大夫的食補方子熬粥。
小青驢在院子裡昂昂叫著。
“要吃嗎?”
她拿著喜餅問小青驢。她本來想去鋪子裡吃點熱面。
但,剛才柳小子讓人送面的時辰適到好處,他在院外應該看到了石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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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晚,她掌了燈。
門外響起了鸞鈴聲,她知道是柳如海出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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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搖晃,宮中酒醋局王老檔王宅的燈籠掛在驢頭,可見得墨寫的酒醋二字,柳如海在巷子口茶鋪子前停下,他聽夥計說了,人家曹家不要這面。
他一笑,便在鋪子裡,又坐下,佐著醬肉另吃了一碗。
起身時,他還在隔壁桂叔開水鋪子買了兩桶開水,叫送到家裡。
鄰居院子似乎依舊只有曹家的閨女一人,淺金燈光一線,洩在院門前的巷道上。他回了家,換衣抹臉,泡了茶水又燙腳。
他坐在椅上,腳在桶裡,尋思著,原來他被青羅女鬼利用來誘敵?難怪回城的路上總覺得她古怪。他隱約想明白這件事,不禁啞然失笑。
好在,她不喜歡青衫書生的事,他是知道的。
否則他還不穿這一身青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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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金黃的銀杏在黑瓦上燃燒著,他早早一開門,掃著門前一巷秋葉,迎面,他看到了青衣夥計毛二狗。
這一回毛二狗沒守城門沒穿錦衣衛的衣裳,他換了驢馬行夥計的小青衣,向他招呼:“柳公子,我來牽驢。”
他當成第一回見面,點點頭。
毛二狗是個暗樁子。但明面上應該是家裡親戚在驢馬行讓他幫工。
不多會,曹夕晚也聽得有人叩門:“曹娘子,我是小毛。來收驢兒了。”
毛二狗來了,應該是有訊息。她想,她讓他幫著找藥鋪子夥計大夫的訊息。
比如回春堂的坐堂馮大夫,精於小兒方,連誠福寺的女尼們都誇讚。她覺得這位馮大夫應該不會讓她賠錢。
可以挖過來。
當然,回春堂是侯夫人陪嫁的藥鋪子,曹家又是家奴,她也很憂愁。
“暫時不動?”毛二狗問。
“我再看看。”她想了想,若別的藥方大夫也算了。專開小兒方的大夫又不一樣,聽說侯夫人在閨中時就把這鋪子放在自己名下,叫心腹打理了。恐怕也是思慮長遠,為了成親後生嫡子才一直重金留著這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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