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對吃麵,早晨的院子裡,半點人聲沒有。
她今日不掃地了?
“有人病了。我怕過病。”她解釋著。
他挑眉,點點頭,誠福寺有人病了,他正是過來問這事兒,看看她如何想。
院門外,又有叩門聲。
小沙彌送來了一大包石灰粉,原是她託人買的,要給院子消毒。
“柳大夫也在。”小沙彌合什為禮,神色親近。
柳如海知道,前幾天寺戶裡的小孩子有人病了。尼師連夜到佃戶家裡施藥。不見好,又往京城裡請大夫去了。
難怪她這幾天不掃地,原來是這個原因?她這樣虛弱,恐怕確實容易被過病。
“寺後山上,也有墳場吧?”他放下筷子。
“嗯。有。”她還在埋頭喝湯,含糊回答。
他沉吟著。
是不是屍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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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湯已盡,曹夕晚眯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似乎是他收了她的一千兩,就得在大清早的陽光下過來,坐在她房間前,吸溜著麵條,喝著她從寺主師太房裡偷來的茶,陪著她閒話扯東扯西,讓她開心。
名醫都是這樣?
她沉思著。
開藥鋪子請個他這樣不拒絕做白工的名醫坐堂,肯定很賺錢。
她在寺中多年,訊息靈通,早聽說柳如海昨天去佃戶家裡看了小孩子,還在佃戶家附近繞了幾圈。他應該知道那佃戶是看守墳場的。尤其,方才那小沙彌進來時,還喚了他一聲柳大夫,看來是認得他。以為他是到她這裡來出診。
她想了想:
“不妨事,請了京城裡的大夫來了。回春堂的。聽說只是小孩子亂吃了東西。”
“我聽說了。”
他微笑,今早天未亮,他親自再去診過一回脈,那掃地孩子不是屍毒症只是普通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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