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不到了。明年再來罷。”他提壺過來,泡了茶,微笑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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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湯中有碧葉,浮沉著幾朵白瓣野花。
她吃完包子,懶散地癱伏,她靠在脫漆的烏木几案上,託著腮。
“在幹嘛?”他在院中問。
“老御醫說,讓我少思少慮。養著。不要多想。笨一些的活得長。”
他質疑:“開賭局?”
“最容易撈錢的事兒。不是嗎?我也要過日子。而且我賭的是我自己的事。不費腦子。”
他想,居然無法反駁。確實她不用動腦子就能贏的。
“我是個正經人。”她慎重地說著,“做正經生意。”
“……”這就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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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几案上,眸光隨著他的身影而動。
他繫著藍布大圍裙,依舊在院中掃地。雪白的釋出靜靜地垂在青衫書生的腦後,隨晨風而舞蹈。
沙沙葉亂,淺金的陽光中,他的臉龐線條分明又帶有柔光,便讓她有了時光停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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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是見過他的。
如果他沒有易容。
但她犯不著去回想兒時的北方,因為他必定是一個奸細。而奸細們接近她的手段,這些年來不過也就是對她一見傾心、舊識重逢、親朋戚友。種種手段她已經見多了。
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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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放下掃帚,洗手回房。
端上她留的兩個包子、兩盤素點心去灶上熱。他彎腰取碗,抬眼。
几案上方,片片淺金陽光,他斑斕的眸與她一觸而過,她眼中便有了驚豔之色。
“你有侍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