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打聽到了女孩兒的墳地,是寺院後一處潔淨之地。
雖然不知道,宋成明為何對一陌生孩子如此憐憫,但她的墳前立著小青石的碑,寫著幾句碑文:
【燕京曹氏,南康侯府家奴之女也,兒時與父母仳離……】
原來如此。
立在她墳前,他自此便知道了惘然二字。
非怒,非傷,非悲,非嘆。只是殘花滿徑,秋葉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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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侯府隨聖駕南行。遷往金陵城之事,他早已聽說。但未料到,宋百戶身為南康侯之庶子。原來與她是主僕一場。
他自不知道,這碑文沒有半句真話。
不過是宋成明發現她的異材,把她錄名為錦衣衛番子,隱瞞她來歷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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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恍多年。
二人重逢於江南春時。
金陵城。
院子。
她進到院中,在柳如海的房門前止步,打量這柳聖手。
她並不常回想燕京城舊事,卻知道這位柳聖手曾經進出北邊藩王府,有千面書生之名。
是個細作吧。她想。也許易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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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步進房,見得四面烏格窗開,濃綠滿眼。
房中一主一僕。
院後還有四名護衛。柳聖手雖然年輕,卻一眼便有名醫之風。
名醫出手,診費就收得高。
她心中一定。
就怕他不要錢。
“小女子身有隱疾,不得已冒昧相求,願重金相酬,還請柳聖手出手一治。”她當即取出銀票,雙手遞給。
大僕上前,一看驚呆,一萬兩的銀票。
她想收買總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