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你好眼力!看出來是我了?”
“你擺了這幾塊石頭,我記得你的記號呢。”
曹夕晚爬起來,踢散了自己面前擺的幾塊石頭。她擺了三塊石頭做暗記。一段金也不是頭回替她做事了。曹夕晚滿意地看著段娘子,段娘子將來一定會是個和她一樣老經驗的錦衣衙門老眼線。
因揣測出青羅女鬼是在當差,一段金連忙拉她進了屋。
院子裡靜悄悄的。她跟前的小廝和丫頭都暫時打發回了家,因為沒生意養不起幫工。只有個大廚和一個婆子,這時辰上街買菜、買柴去了。
曹夕晚進了段家裡屋,和一段金嘀嘀咕咕好一會兒。
一段金大吃一驚:“你說什麼?太后家和皇后家的子弟有暗中和趙王勾結?那不就是國舅府上?”
“嗯,反賊。”她雙眼兇光四射,右手作刀一橫,擺出要把太后家滿門抄斬的手式,“還敢收買我們衙門裡的番子。我查出了一點線索。”
“……”你真的不是殺了藩王,覺得光殺皇帝家的叔伯兄弟不過癮,還要拿皇帝的老孃和老婆開刀了?
“不……不可能吧。青娘子你想,陛下千秋萬代,兩位國舅家才是富貴萬年呢。”
“沒錯,太后和皇后兩位自然不會。但富貴人家裡也有貪婪蠢貨的子弟。容易被收買。你平常招待的勳府貴人,你不是和我埋怨有很多笨蛋嗎?”她倒了盞熱水,又開了桌上零食匣子拿了塊糕餅,餅子好甜,她感嘆地看著一段金:“你真行,你沒老公,還把日子過得這樣好。我也不是沒本事,我怎麼就這樣慘呢。”
如果是說,你如今混到在我家門口當乞丐婆的那樣兒,那是有點慘。一段金想。難道是非要到水田裡下地幹活,才能親眼看到國舅爺私通外敵?他們是在地裡扮農夫接頭?國舅爺親自出馬扮乞丐嗎?
段娘子冥思苦想,怎麼都想不通。曹夕陽還解釋著:
“對了,李國公,你想他是怎麼敗的。都已經圍城了,他不就是驕橫自負,才死光了幾十萬大軍?”她瞅著一段金,“你不會洩漏我的機密吧?”
“……別這樣看我。”
段娘子心驚膽戰,青娘子這眼神,看著是要把她滅口的樣子。她哭喪著臉,“這樣的機密不用告訴我的。”
“有報酬。”她拿出十顆金豆子,“我能在衙門報銷。事成之後再給雙倍。”
一段金雙眼放光,她買這處小宅子的債還沒有還清,她立時點頭:“拿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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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拿出一枚毒藥,一段金接過來,看看她,咬牙吞了下去。
“舌頭我看看。”曹夕晚笑眯眯,檢查了她的嘴,確認她確實吞了藥。她拍著一段金的肩膀:“我們是好朋友。你幫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虧。十天後我就給你解藥。”
“……你別死了。”段娘子都按規矩服了毒藥,也敢說話了,“你要是在外面被害了,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