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筐子番薯,是他打算送給曹爹子。
前陣兒,曹爺子確實躲在灶間,把他這裡一筐子番薯吃光了大半。
他見得曹爹子喜歡,這陣子在京城郊外各莊子裡找了找,又尋了一筐子來。因為過了冬天已經不是應季的,別的地方也難尋了。
二人說說笑笑地走了,曹夕晚躲在內室,虛驚一場。回頭對封小楚道:“柳鶯有時候精明得像鬼一樣。你說她這話,是不是故意對我說的?”
封小楚當然不會說話。曹夕晚沉思著,不,柳鶯要是真覺得是她,反而不會說出來。
柳鶯會背地裡悄悄找她,問她是不是私會柳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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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確實是懷孕。”柳如海到了東廂房,隔著簾帳為樓淑鸞診脈過後,說法也和陳明一樣:“不用吃藥。過一兩月,毒自然就盡了。”
陳媽媽連忙謝過,又厚厚地給了一份謝儀。
至於侯爺,宋成明如今躺在了正房圍屏床裡,還沒有醒,一切是連二管事作主。
“柳先生——”
“是。二管事。”他和連城說了幾句蘇錦天的傷勢,不免多看了幾眼,便察覺到百花堂裡,夫妻都在靜養著,但丫頭僕婦們個個喜氣洋洋。
原來連二管事為了不叫侯爺中毒的事傳出來,和陳媽媽一商量,還給下人們全發了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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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荷院。
院前的湖面,碧葉粉荷,花兒還未綻開,但已經讓人心神一爽。
二老爺是富貴閒人,卻也不是沒算計。
他疑惑著問自己的心腹管事:“陳千戶帶人進了前宅?”
“是,二老爺,就四更天不到,番子們把門房倒座廊的七間僕房、前院四廊的客房都住滿了。”
他捋須細思,這似乎不是因為弟妹懷孕的原因。
他揮揮手,讓管事退下。
二太太倒勸他:“佳書在世子府,還需要三弟幫襯。他若是有事,咱們得幫著才是。”
二老爺亦是如此思量,便也懶得想了,叫了兒子六公子:“你去看看,是不是方便我和你娘過去。再者,我聽說,曹姑娘如今身體好一些,你去看看是不是回你三嬸跟前了。你自己的差事要上心些。”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