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竊國者諸侯,竊鉤者誅!”她憤憤不平。
“……你也知道是竊!?”
“陛下,陛下——”她用力推搡著惠文帝,動作粗魯,柳如海震驚中連忙拉住她:“輕一點,陛下染病了。”
“陛下,陛下——”
“你能不能恭敬有禮一點?”
“少管閒事,死太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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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帝居然被她搖晃得睜開了眼,她瞟瞟柳如海,似乎不會來搶她的珠子,她迅速把珠子一掏:“吃吧。”
惠文帝下意識張嘴,她就把珠子塞了進去。
柳如海駭然一驚:“陛下!”
她不管,她兇悍地掩住陛下的嘴不許他吐出來,手指在陛下喉間的穴位用力戳幾下,碧珠就被惠文帝服下了。
柳如海看著她,她真的不是和陛下有仇,真的不是想弒君嗎?怎麼看都是想噎死皇帝的樣子!?
“……牛卿……?”惠文帝好不容易服了碧珠,只覺得雙眼晦澀難以視物,他恍惚間,像是聽到了御前太監牛紫金的說話聲,“是紫金?”
“陛下,是奴婢。”柳如海應聲。
她一聽,覺得柳如海這種反賊簡直是不要臉,她不就是很粗魯推了皇帝幾把?但他呢?
他給皇帝直接下了迷幻催眠術,他還裝成御前牛太監,這不是殺頭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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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陛下的雙眼向曹夕晚看了過來,她連忙握住陛下的手,柳如海一驚。
她含淚看著陛下:“陛下,是我!陛下放心,我守著陛下呢。陛下的龍目馬上就能用上珍桂膏了。”
柳如海默默看著她又開始忠心耿耿的那一套,而且,她是這在裝成誰呢?說話的嗓音變了。
惠文帝摸索著,握住曹夕晚藏在袖內的手:“是……是晏嬤嬤?”
“是,我是陛下的晏嬤嬤。”她聲音蒼老,哭泣著,“陛下鳳體有恙,一遇寒天老病根兒犯了,又不聽我的勸,龍目不能視物,怎麼不好好在養心殿歇著呢。”
“……”柳如海當然是個極精細的人,此時也在想,為何他會一再地失算?
他轉頭看著惠文陛下。陛下的雙眼像是失明瞭?
完全是因為青羅女鬼太難測,太難把握,他下意識要分出大半精力應付她。他才疏忽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