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天這樣的魔宮少主,遠從塞外而來,多年為侯爺出生入死,甘為朝廷鷹犬,難道真是願意?更何況他如今又連殺幾魔。
他想振翅高飛了。
侯爺只是一個妨礙。
她尤記得,侯爺讓她與蘇錦天搭擋的時候,吩咐著:“小晚,盯著他,有異動就除掉他。”
“是,侯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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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桂葉上,金影斑斕,她忙前忙後地提壺灌好熱水。又在炭爐裡添炭。
她要熬藥粥、烤餅兒。
宋婆、羅媽,醒來要吃的。
秦猛和陳爹子下值回來了,也要吃的。她經常在小值房裡蹭飯,偏覺得自己熬藥粥頗有手藝的。很是得意。
“也有你的份兒,吃了再回去。”她用筷子,攪著養生藥粥兒,嘴裡問著身後的陸秀雲,“這半夜的來侯府,還抱著琴在路上怕被人攔了?便是有事,怎麼就急成這樣?”
陸秀雲吃了幾口熱茶,墊墊肚子,越吃越餓,房裡飄著粥香,餅香兒,她感覺到清晨的暖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她把手裡茶水擱在窗臺。
“能上桌嗎?”
“你不來,我就在桌上睡了。我披風在那邊。”
陸秀雲抹了桌子,鋪好披風,爬上桌眯著眼看陽光。她回想起兒時在府裡和小晚、素雲、柳鶯她們一起玩耍的舊事。
曹夕晚回頭看她,也不由得笑了。
陸秀雲嘆著:“不就是上回我託你的事。”
“現在能怎麼辦?現在再說讓皇后撫養太孫,太子妃也不會回心轉意了。”
“你是不知道。我親眼見過的。太子妃以前和東宮夫妻情深,連我們娘娘都防著,早兩年沒懷太孫的時候,楊國公要讓她妹妹進宮裡住幾天。她還發了一場大脾氣,哭得病得好幾天。嚇得楊國公再也不敢提了。孃家的妹妹,不論是堂的表的還是親妹妹,根本不許她們有機會到東宮眼前來。哪裡料到,太子妃突然就轉性子了。”
“年輕的時候顧夫妻情份,現在她當然得怕自己不行了。要保太孫了。”
曹夕陽回身蹲下,端了一碗粥和一碟兒小烤餅,拿個托盤兒給她。她爬上桌坐在她身邊。
陸秀雲向她一笑,低頭吃早食兒。
曹夕晚扳著手指頭,悄悄說著勳貴府裡年輕小夫妻的事兒,哪家的王妃,哪家的國公夫人,如何如何。
誰不是勳府千金?在家裡爹孃嬌養,出嫁時也年輕,早些年多半都為了幾個不知事的通房、侍妾和丈夫鬧過,有厲害的夫人打死人的,趕走懷孕通房的。
有彪悍地抓了丈夫的臉,和丈夫大打出手的。
有夫人用軟劍兒慢慢整死有兒子侍妾的,她可是全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