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說讓我收著,我縫在裙子背裡了。”
“好,娘——”她想了想,“我們以後離開侯府,不在金陵住。換一個地方做買賣。以後,你要是見不到舅舅們了,會不會難過?”
吳大娘哭了:“你少打他們幾頓,不理會他們,我就不操心他們了。”
“哦。”
她娘真是。
好在她娘至少沒有覺得,她這個妹妹不再大包小包往孃家送了,舅舅們要餓死。
“小晚,我們要走嗎?要不——”她娘憋著,看著女兒的臉色,曹夕晚就知道,她娘怕是想把家裡的細軟帶不走的,給她舅舅們拿走。
曹夕晚想,若是要給,全給汀娘,給柳鶯她們。憑什麼給那幾個又吃又拿的舅舅?
她摸摸腰袋裡陳媽媽給她的金珠帕包兒,還是沒放心交給她娘收著。
萬一,她娘轉頭散給了親戚家,那可就完了。
她雖有別的準備,這個錢也能應急。況且以後離開金陵城,再到鄉下衙門裡找工做,就攢不到這些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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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嘆口氣,看著她娘離開了。
春夜風暖,吳大娘在星空下,提著燈,敲打著梆子。她想起女兒便安心,按女兒教的,走了一圈後才精神頭喊著:“小心燈火——”
她想,她娘就是侯府裡一個普通的巡夜大娘。
唯一可疑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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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梧桐院。
空寂無人。
她潛到了她爹住的那間屋子。叩窗無人回應,她低頭仔細再一看,門沒上鎖。
“爹?”
她推了推了門,吱呀輕響,門開了,裡面黑漆漆仍是無人回應。
這人居然又不在。
她立時潛進去,把他屋子裡外搜了一遍。果然就查出,他上回從家裡雜屋裡偷拿了幾匹紅羅宮錦還被柳如海看到,他爹到底亂送東西給誰了。
他爹還是有個記賬的本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