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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託著腮,雪白指尖捻著酒盞兒,低眸凝視著桌面盤盞。
他從內室揭簾子走過來,見她顰眉斂眸的容色,不自禁就走近:“怎麼了,在想什麼?”
她忽地抬眸,含笑看了他一眼。
柳如海會意,一笑止步,回身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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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愈發嫣紅,堂屋裡的空氣熱得燙人,她只是一言不發,垂著眸也不和他說話,曹夕晚似乎在隨意看著自己指尖的酒盞兒。
酒盞裡有半盞酒,她總也不喝。
話不需說透,酒不需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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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瞥她兩眼,本是有心想但問問她是不是跟他走,或者問一問,她和蘇錦天到底是怎麼打算。
如今想想也罷了。
她這般的有分寸,他還能有什麼好問的?
蘇錦天過往的情人太多了。便是這會子他和她們漸漸全斷了,她也是絕沒可能和蘇錦天在一起。
他雙掌一擊:“上茶。”
霍大姐正在門外等著,一聽連忙推門進去,洪大姐捧著茶盤上了茶。霍大姐教過她進門不要抬頭也不要說話,洪大姐規矩地學了。
寒風夾著輕雪,堂屋裡熱辣辣的酒氣炭氣,一時間都吹散了。柳如海頭腦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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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大姐們關門離開。他吃了幾口茶,稍稍把胸口的滾燙酒意壓下去。
她也漸漸臉色如常,他才笑語,對她道:“昨兒晚上,在家裡找紅羅宮錦?”
“咦,你知道?”她正吃茶,也不禁怔住。
“你爹上個月悄悄回來,夾了出去,不知道送給誰了。”他委婉說著,可是親眼看到的。
她一口氣堵在胸口,氣得直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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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連忙取了帕子遞給她。她掩嘴咳了幾聲,嘆了口氣。他笑了笑,起身出房到了廊上,問了灶間幫傭:“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