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排骨鮮湯麵。配四樣小菜。
“我不吃。”
“是給我的,我提攜他,他這是知恩。”
“……”你就天天做夢吧,她嘆口氣,為了不讓親爹的夢太美,她搶了一碗麵還吃光了四碟子小菜,爹子氣得摔筷子。
“小氣。再叫人送不行?”她笑嘻嘻,話音剛落,夥計果然又送了四碟小菜來曹家,她接面的時候就已經訂了。
她抓住機會,又一次冷酷地恐嚇親爹:“東家先吃,夥計沒得吃!”她爹在侯府,老太太的菜還能吃到。外面可沒這麼美!
“……”
“還要去鋪子裡嗎?看病買藥的客人們,有錢,會比東家更可惡的。”
“哼。”她爹埋頭吃麵。親閨女完全不知父母恩,不知道把藥鋪子送給親爹,幫親爹揚名。曹爹子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只差一個做坐堂大夫的機會。
她嘆口氣,摸摸肚子,起身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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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掌燈時分。
這時節,她不方便往二門找秦猛,更何況侯爺會怎麼處置問雪,她早料到了。應該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太太把丫頭訓斥幾句罷了。至於五老爺,侯爺大不了罵一頓,讓五老爺另外去一個道觀裡請道士進府作法。
只不過,那個藍袍道士,遠遠看著就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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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角門進府,走到百花堂附近的石徑上,她沉思著,那道士是誰呢?突的,她看到的光影搖盪。
幾隻六角薄紗燈蒙著粉紅紗,在黑暗間閃爍,領頭一位抱著阮琴的女伎,紫衫裙子,嫋娜如提燈月娥,從正房院子推門而出。
她髮髻簪著朵紫牡丹,搖曳生姿,在燈影中看去竟然能說得上天香國色。
南枝帶著一行六名女伎從正房退了出去。
咦?是太太的家樂班子?
侯爺不在正房用飯,太太是不會叫家樂班子的,她這幾天也瞧出了這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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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伎們提燈雁行,在前面的路上去了。
她盯著領頭的南枝看了半晌,便皺了眉:“站住!”她喚住了女樂們。南枝心裡一跳,她沒有回頭,卻知道這聲音是青羅女鬼。
好在,陳媽媽的聲音也響起:“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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